杨弘与孙策并马在前,不一时来到城内一座极大的府邸。
高墙大院,庭院深深,雕梁画壁,装饰奢华。
更有十几名美女在院内两边排开,向孙策亭亭拜倒,莺声燕语:“奴婢拜见将军!”
孙策扫了一眼,皆是年纪在二八年纪的少女,身躯袅娜,态度娉婷,鼻倚琼瑶,眸含秋水,眉不描而自绿,唇不抹而凝朱,虽非国色,也属上等。
孙策问杨弘:“这是何意”
杨弘笑道:“吴公岂有他意乃是见将军戎马倥偬,恶战疲惫,特为选择好女,服侍将军。此吴公之盛德也。亦见对将军之厚重。”
孙策皱眉道:“此前当吴公之面,我曾言大仇未报,何以家为。此等少女,我一概不用。既是良家女,有劳长史速送之回家。”
杨弘笑容一滞,尴尬道:“将军,天下战乱,彼等流落至淮南,哪还有家将军弃之,乃逼其死也。”
众女见孙策不受,皆垂泣道:“将军若不留奴婢,妾等唯有死矣。”
孙策却不容易被骗,对杨弘道:“彼等皆殊色,吴公岂会不管若长史不听我言,此府我亦不受。”
杨弘瞪视孙策良久,见他终不为所动,只得将府中美女、仆役全部撤出。
孙策率部曲亲兵入驻,孙策据主室,留周瑜居其侧。孙河、祖郎亦在府中。整个府中共住了一曲兵,宛如军营。
其余大军皆在城外扎营。
杨弘见孙策根本没有接其母住此府邸的意思,心中叹息:欲孙策归心,难矣。都怪吴公一再对其失信,现在君臣离心,不知何时才能弥合。
袁术此时正与袁嗣、韩胤、阎象、张炯等决策大事。
袁嗣反对北攻豫徐,道:“孙策刚平南昌,周边诸县未定。且豫章北有上缭宗贼,聚众自立,不服调遣;
南有丹阳僮芝,擅据庐陵、平都、石城三城,自立为庐陵太守。
桥蕤、纪灵方用兵之时。
扬州六郡,吴郡许贡、会稽王朗,抗命不遵,须当讨伐。
岂可内未定而用兵于外耶”
阎象也持此议。
韩胤则反驳道:“不然。宗贼癣疥小患,僮芝跳梁小丑,许贡土豪,王朗儒士,皆非英雄。
刘备雄姿杰出,有天下之志,今若不趁其腹地空虚而击之,待其平定曹操,率雄兵十万南下,我军何以拒之
当先发制人,若能一举攻破彭城,使刘备大军星散,自然是上佳。
即便不能,也可夺取汝南、沛国、下邳、广陵等地,为我军营造战略纵深,以抗刘备反扑。”
张炯也给出自己卜算结果:“北伐大吉。若破刘备,吴会自会降服。袁公坐断东南,此帝王之业也。”
阎象斥道:“如今虽天子缺位,袁公仍为汉臣,说什么帝王之事”
袁术摆手道:“口误而已,无需大惊小怪。且再议向何方用兵之事。”
阎象恳切地道:“袁公,刘备、曹操、袁绍方四处用兵,百姓饥馁,民不聊生。
我军据淮南之地,土地肥沃,百姓殷实,正当奖掖生产,发展经济,清明政治,夯实基础。
不出三年,可养十万之兵,届时讨伐不臣,谁敢不服
如今实不宜横挑强邻,引发大战,致使兵连祸结,难以休息。
请袁公三思!”
袁术听明白了阎象的暗示,不就是说自己打不过刘备么万一惹刘备来攻,反而遭受损失。想起此前争徐州却被刘备所破之事,不由大为羞恼,发怒道:“当今大争之世,不进则退。
不并人,则必被人所并。
君腐儒之见,且退下!”
阎象退到殿外,仰天长叹道:“根基尚不固,而与强敌战,我逆见其败矣。即使不败,州亦将落他人手。悲夫!”
后袁术听人报告阎象口出诅咒之语,大怒,将之下狱,欲处死。
幸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