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并不惊讶。
牵尘捧着一碗淡褐色的汤药进来，走的小心翼翼的。看到欢颜，脸上扬起欣喜的笑意。
汤药还冒着热气，显然是刚刚煮好的。欢颜收回破云，一身戒备都散去。
除了牵尘，她是真的再也想不出谁还敢来这里。
“那是什么？”欢颜指着他手里的汤药问。
瓷碗被汤药热的不行，牵尘看一眼走一步走得极为小心。比起欢颜好奇牵尘为什么会来这里，她更加好奇是什么东西能让他这么小心的端着。
“解酒茶。”牵尘终于端着那碗东西走到了花窗下的梳妆台上，小心的放下，才腾出精神答她。
“你很早就来了？”加上解酒茶，欢颜找到了浴火殿的田螺师尊了。
想到不美好的回忆，牵尘后背僵了一下，旋即才恢复如初，反正欢颜也是醉的不知。“来了有一会儿了，看你在睡，便没有叫醒你。”
欢颜了然，再看看气味奇怪的解酒茶，默默选择远离那玩意。“所以，说说你来的目的呗。”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种事情，欢颜懂。
牵尘身为偌大一个飞仙山的掌门，每日要处理的事情多如牛毛。怎么会空闲到上天来特意给她这个无所事事每日宿醉的前女魔头熬一碗解酒茶？
纵使她无知也不会这么没自知之明啊。
西室并不大，本也只是主卧中的一个偏间，里头已经摆放了一个柜子，连着花窗的梳妆台椅，还有欢颜的床贵妃椅。欢颜靠着柜子，牵尘站在梳妆台前，两人间横亘了一张贵妃椅，西室里的多余空间没有多少。
就像她的性格，不会留拐弯抹角的余地。
“衍衍聪慧，此行，确实是有事情。”
“继续。”欢颜等着牵尘的下文。
“先喝解酒茶吧，此事急不得。”
“不用，你还是早点说吧，我早点安心。”拖拖拉拉的，欢颜最是讨厌。牵尘越想拖拉，证明里面越有不妥。
欢颜拒绝了他，牵尘一时间竟没了借口竟不知怎么开口。
扭扭捏捏的神情不由让欢颜心里揣测牵尘此次的真实动机。“连接？不可能！”
欢颜想也不想的说。声音也因为激动陡然拔高了许多。
涅槃阵在大战前就成了，涅槃的人是她，涅槃阵若是败了，如今她就不应该在这里，况且涅槃阵怎么可能同别人连接，千百年族人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
“为什么这么说，给我个理由。”欢颜用最后的理智压抑怒火，用不可反抗的语气命令牵尘。
她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能够让牵尘竟然相信这个荒唐说法。
欢颜的激动，牵尘早有预想。
可是转念想到这是自己犯下的错事，便羞愧难当。“那日，我没有借着涅槃带来的生机疗伤。而是将能量用在修改云雁塔禁制上，踏修好了，我也恢复了大半。只是……”
牵尘缓缓说出那日他来迟的真相。
“只是那日之后……云雁塔的禁制便将你我和塔相连了。”
欢颜的心，在听到第一个只是之后便变得拔凉拔凉的，撑着表面上的平静，心底却掀起了潮涌。
“涅槃后的生机，本是让涅槃者复活的，你无需靠生机而复活，将生机让了给我，我为了大局，一心想现修复云雁塔。前日云雁塔中魔兽不断的攻击塔身，央求我放他们像罗懿同魅姬一般开恩放出去，把我心肝脾肺肾都打了一遍。”说到最后，牵尘语气越发的平静，欢颜也听得越发的平静。
往往，暴风雨来临前，海面总是风平浪静的。
“所以，你是说，下一个该到我了。”欢颜总结。眼神一如当初的女魔头的冷漠凌厉。
“若是我没猜错的话。”牵尘也不否认她的总结。“我们可以……”
“不用说了。”欢颜打断他。
眉目紧皱，以手抚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