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碧琴陪在男人身边哭泣了许久,就到岳恒打起了哈欠,但见任碧琴竟然依旧两眼通红,连抽泣的节奏都不曾变化。
女人,当真是神奇的物种。
“别哭了,你夫君不会有事。”
端木蓉突然出声,迎着岳恒不赞同的表情上前,将药庐中仅剩的有些药渣重新添上水,架上柴火煮了起来。
“是啊,阿蓉都能把我治好,你丈夫估计没有多大问题。”
端木蓉都说了话,乐锦也在一旁笑眯眯说道,虽说只是一些安抚的话,但却意外的让女人静下来。
她声音有些嘶哑,带着些许迷茫:“我经过所有的村子,没有见到除你们之外的第二批人,是不是意味着——”
后面的话她没敢再说出口,眼中惊恐却更胜。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剩下的人应该已经死了。”
任碧琴不敢置信地看着岳恒,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我爹爹和娘亲他们呢?”
他们也在这里!
岳恒眼中没有半点表情,静静看着任碧琴,“如果指的是方圆百里,这里的确已经没有了活人。”
任碧琴再也坚持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等到再醒过来的时候,任碧琴发现自己正躺在生死不知的男人身边,两人手挽着手,距离靠得极近。
她下意识fumo上丈夫的脸颊,入手还是冰凉一片,她眼中划过一丝哀伤,却听到旁边有一个女子出声。
是那个有些冷酷的姑娘。
端木蓉手中端了一碗药水,任碧琴下意识接过,却见女子端着药路过两人身边,递给了炕上的女子。
乐锦冲任碧琴一笑,将药一饮而尽。
“那.......我们的药呢?”
端木蓉正在查看乐锦的状况,闻言诧异回头:“你的药跟我有什么关系?”
女子的反问太过理所当然,任碧琴一时愣在原地,过了好久才问道:“昨晚你说愿意帮我们治疗,还会煮药治疗我的丈夫。”
“你也说了,那是昨天。”
乐锦身体还是有些反反复复,此时心情不免恶劣起来:“阿蓉已经将药渣给了你了,是没长手还是没长腿,非要sihou大小姐喝下不成吗?”
任碧琴有些不知所措,一方面的确是这么想的,一方面又因为乐锦不假掩饰的敌意心里不舒服。
“多谢蓉姑娘。”
她脸上挂不住,匆忙起身,将丈夫身上的被子裹得更加严实,提着药罐出了门。
一出门,她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
门外雪的厚度已经达到了她后腰处,只有身后的房屋坚强屹立着,像是一个守护的卫士。
“哭什么。”
头顶上传来一个男声,任碧琴抬起头,便见到一个身穿黑金色长袍的男人从天而降,他像是踩在实地上,丝毫不受大雪的影响。
岳恒皱着眉头看任碧琴手忙脚乱往药罐里划拉雪,“这里的雪有问题,不能用来煎药。”
他落在地上,看了眼屋内的人,了然道:“乐锦欺负你了?”
不告诉她雪水的问题,两人喝下药就是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