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水之周身冰冷,嘴张张合合,好久才找回声音:“......怎么可能,夫人自从嫁给庄主之后,始终坚守本分,与庄主颇有琴瑟和鸣之意,怎么可能会杀害庄主?”
岳恒:“没有什么不可能,她既能够结交你这般真心诚意为她谋划之人,说不定也可以寻到精通药理之人,她与庄主整日在一起,模仿庄主的笔迹也并非难事,或许是在山庄归属上出了争执,所以她一怒之下杀死了庄主。”
“至于遗书,当然是用来转移众人视线的东西。”
“你胡说!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词!”
沈水之面色惨白,一直逃避不肯细想的可能性就这样浮上心头。
岳恒摊手:“你所说也只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
等到沈水之冷静下来,岳恒轻声道:“你若是真的为了夫人着想,就应该配合我查清楚真相。”
沈水之颓然坐在双脚上,“你说的对,我不应该执意如此。”
他抬眼,眼里满是血丝:“明日是庄主头七,夫人会设下家宴,两位少庄主和老夫人都会出席。到时候,无论夫人有没有寻到杀人凶手,老夫人都会和少庄主将庄主下葬。”
也就是说,李玉只有不到两天的时间。
“孟公子,水之瞒了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前庄主夫人,被休的原因乃是与人偷情。”
像是难以启齿,沈水之斟酌用词:“我曾是山庄内的教书先生,对当年之事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前夫人在庄主出庄期间,与家中护院勾结在一起,结果被突然回来的庄主撞了一个正着,只顾及青木山庄的脸面,没有向外公布罢了。”
“这与夫人有什么关系?”
“夫人她.....正是当年唯一的目击者。”
岳恒已明白,当年只有李玉知晓发生了何事,无法否认其中有隐情。
怪不得李玉要隐瞒这件事情,岳恒如今心中对李玉的怀疑已从三分升到了五分。
“夫人绝对不会做出如此下作之事,她......根本不是这样的人。”
沈水之也知道自己没有什么立场说这些话,可只要一想到第一次见面时的小姑娘,怀疑就再也生不出来。
“她是哪种人不是你说了算。”
岳恒抬手,“你可以下去了,我要休息。”
沈水之不自觉望了望天空中,正午的阳光亮的刺眼。
沈水之前脚刚刚离开,乐锦风风火火冲了进来。
“大发现大发现,你猜我问到了什么线索?”
“青木山庄两个少庄主竟然不是亲生兄弟!”
乐锦夸张张开手臂,“不仅不亲近,还处处作对,恨不得杀了对方的那种!”
“喂,你们这是什么表情,不惊讶吗?”
岳恒牵动嘴角,给面子笑了笑,“真是有用的线索。”
“好吧,除了这个,我还有一个线索。”
乐锦悄咪-咪靠近两人:“有人在庄主死亡当天,见到过林路也就是山庄的大少爷形色匆匆从庄主房间出来。”
岳恒来了一点兴致,“仔细说说。”
乐锦干咳一声,木然极有眼力价地奉上热茶。
“几天前,一个小侍女因为肚子疼,悄默默躲在了侧房偷懒,突然听到房间内有两个声音在争吵,她悄悄从门缝中看见大少爷怒气满面地冲出来,这些天一直没敢跟别人说。”
“更有趣的是,又有一个小侍女,她说当天夜里也看到二少爷从庄主房间内出来。”
“是不是很有意思?”
岳恒:“第二个侍女有听到庄主和二少爷的争吵吗?”
“没有。”
“里面安安静静的,只是二少爷走之后她隔着门板问过,庄主情绪十分平静。”
正是因为有这个侍女的证词,证明那时庄主还活着,从而排除了两个少庄主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