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刻的战争将山脉的翠绿染红,战场的尸体被掩埋却留于大地猩红血水滋养野蛮与仇恨。
大批伤员咬的嘴唇模糊,回村的路很快,哪怕路不是很好走。
回到村庄,各家凑出闲人为伤员疗伤。
因为他俩早有父亲医治在医疗室的时间并不长,家中空荡荡的,各家人也忙着照顾各家伤员。战争之残酷,不仅会夺取人短暂的生命。
于战场上存活之人会封存战斗的阴影,恐惧、激动、弑杀、身心的残疾。
“呼……”太累了。
闭眼,血肉横飘的画面如幻灯片般闪过,肚子里的酸水烧沸了一样打滚。
二人默契的接水洗漱,对视,夕阳光景下靠在一起。
“好可怕啊……”二人互相感叹。
经历相同,仅是互相依靠便能欣慰。
在安全温热的土地上感受另外一个人的呼吸,看天空的云彩飘走飘来,偶尔飞过几只鸟带走身上的血腥,半日白白耗过。
真是,再也不想面对这样的场面。
天约黑,夜辉诚以入睡面色轻松,方回来的母亲也倒头入睡。
夜耀君忙前忙后,心里素质并不好的他一夜睁眼闭眼都轮回白日杀戮的残碎画面。
睁眼闭眼,紧绷的神经控制着脑袋醒睡不分,灵魂变得酸涩。
窒息,向下,溺入深海的尸体随引力向下沉沦。
好痛苦……
耳边呼唤好久醒床服务,噪音不敌身体酸涩关节扭动苏醒。
“昨天几点睡的?”太阳都晒屁股了,光叫醒他夜辉诚就叫了好久:“村长叫全村开会,特意叫了咱们。”
赶紧收拾脸面参加。
因为还小,大伙儿对他俩的一切行为相当放纵。
村长也无非是夸夸两个孩子胆大心细力强勇猛。
太多战士会沉溺冲锋陷阵的快感,英雄也会沉醉在夸赞和万众瞩目中。
耳鸣……周围是有虫子吗?嗡嗡的绕在耳边、身边。亲人的脸也模糊的没五官。
好难受……
不由得甩头,万众瞩目并没有让人察觉出自己的异样,昏昏噩噩混到结束,父母、亲人都有各自的不适自愈,能关注他的只有表哥。
“我去把老舅和舅妈叫来!”夜辉诚觉得他情况越来越差,这已经不是他们能应付的来情况。
“不行……去找师傅,学堂的杨树晟,山羊老头。”
说完人便晕了过去。
再有意识已身处一片荒芜。藏灰大地由黑色简约线条勾勒。
被遗弃的各种器具失重漂浮空中,空旷旷的一切地方布满未见野兽干巴骸骨。
这是什么地方?
精神和精神力都是正常的,可是……没有出口,像是禁锢或穿越的感觉。幸好已经没有了难受的感觉。
是想耗死他在这里么?
世人几乎不以精神力为主修,大荒无情,多数人的精神力修炼都靠原修提高,是有八九从不管精神如何修行练习。
整个大荒找不的精神修炼大师,更别说夜村谁能助他脱困。
哎……不想空耗精神力。
这地方邪门,八成是之前对决不小心中了谁的阴招现在才爆发。行动耗费精神力,乱动百分之百要耗死在这里。
好像谁都指望不上,他自己也没办法。
这可怎么办?
眼前的景色千变万化,意识……不,连时间都开始变的混沌,这空间的一切是混沌的天地,像景色一样形化与混混化与形。
这是铁定要化了他的意识,好歹毒的功法阵形。
愁啊。
他正发愁,悠悠胸口白光漏出水般丝滑柔顺的光,波波泉水与胸口盈出华聚人形——是个身形修长,分不出男女的人。
“你是——夜耀君?”声音微陈又带着几分青涩的女生惊讶的味道。
虽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