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不是正常的软？
“这位患者，请不要鼓气……”
“我没鼓气啊……我这几天都是这样。”
没鼓气！那就是胀气了。胀气，‘打嗝’，胸闷，呕吐。
“那最近吃饭好不？”
“你是不是傻，又撑又痛还闷吐，你告诉我怎么会吃得好？”
这回答，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于是凌旭换了一种方式询问：“就是，想吃还是不想吃，能不能吃得下。”
杜家坤愣了，有区别么？“你怎么这么烦，别的医生都不会这样问长问短的。肯定是想吃啊这还用问，不然我怎么有力和你说话。就每次只能吃那么点。”
说着还伸出手比划了一下，只有半个手掌大小。
“伸出舌头来看下……”
杜家坤踌躇了两下，说道：“真的？样子有点恶心。”
“没事，伸吧。”
患者的嘴巴一张开，舌头一出并‘啊~’了一声，距离患者半米距离的凌旭，都依稀能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凌旭皱了皱眉头，看向患者的舌头时眼睛瞪了一下，映入眼帘的是一条胖舌黄白腻滑苔的舌，中内甚至有点偏粉？舌质只能看到边上呈淡红色……
在后面的潘婧嫙也忍不住捂住了嘴巴，显然是第一次看到这种舌头。什么情况，一个‘简单的’胃病，怎么会是这种舌苔？
出现这种舌，常见的只有四种。外感时邪夹湿，入里滞（脾）胃，内热熏蒸；脾胃虚弱，痰浊内阻；邪毒内盛；霍乱时疫。
第三、第四个肯定排除……从患者的精神状态和体能来看，邪毒内盛不太对。霍乱时疫，基本是传染，很少会单独一个人出现，都是集批性出现或扩散性出现。
那剩下的就是第一和第二，都是‘湿’……那就好办一些。
“我想确认一下，你这个‘打嗝’（嗳气），是不是已经出现了好久了？”
“没错，只是这次发作比较长。”
凌旭点了点头，都不是突然出现的，又考虑到之前患者有说过拉肚子……
“那我在问一个，你这次发作之前，有没有感冒或者咽喉不适、咳嗽等等之类的。认真想一想，不着急。”
杜家坤低头沉吟了一下，随后说道：“确定没有。”
得到回答后，凌旭上前摸了一下脉，确定没有浮……这才下判断。
“我知道了。”
随后转身，对着侯伟丰说道：“他这个，就是噫气，属于痰湿内阻，微有化热。”
“哦？那应该怎么治疗呢？多久会有效果？预后是什么？需不需要二诊？”
凌旭起身走了两步，边说：
“若是湿证，宜用散；而他痰湿夹热，我用汤……拟方‘旋复代赭石汤加减’！一剂起效，胃腑痰阻因药重坠而通降，然痰必有前湿，只因脾虚胃弱。虽说脾为生痰之源，肺为贮痰之器。脾是一定要处理，但为什么不处理肺，而是先治胃？”
“只因胃为燥土，喜湿（润）恶燥，又以痰养之。此痰非咳痰，系营养精微之原，咳痰为后续衍生物。虽他有胸闷，非肺气受物阻所致，而是上源不出（脾胃），下源不入（肺），虚滞所致。所以，旋复代赭通畅‘道路’后，二诊以健脾燥湿、理气和胃为主，若有兼症一同治疗。”
随后拿起处方笺，提笔落字：
旋复花，代赭石，姜半夏，生姜，党参，陈皮，桔梗，黄连，大枣（去核）。二剂，水煎服。
“一剂二服，一服可缓。”
侯伟丰看了一眼，把中药和克数抄了下来后，药方递给了某个住院医。“去，把药抓了煎了，按照熬药的正规操作。不然……哼。”
没有说后果，但都知道后果不简单。毕竟前车之鉴还历历在目，这老头子还是挺‘狠’的。
“好好好，马上去！”说完就拿着处方惊慌失措地小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