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杨三阳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貌似自己怎么忽然间变成了大反派一般?
瞧着似乎生离死别,满面怒火、委屈的道缘与道义二人,杨三阳吧嗒着嘴,觉得不是个滋味。
“道缘师姐,你若肯与四师兄划清界限,自此以后从了我,我便为四师兄化解了劫数!”杨三阳一双眼看看着道缘,一道神光自眼中流淌。
“道果,非要如此不可吗?”道缘泪眼婆娑的看着杨三阳,声音里满是无助、失望。
“我与其非亲非故,岂能随意插手,妄自结下因果?纵使祖师,也不想与大椿树结下因果,更何况是我?我总不能做一个烂好人,专门行一些助人损己的事情吧?亦或者说,你若能拿出令我心动的宝物,此事我便也应下了!”杨三阳身前字迹流转,开始给二人讲道理。
“四师兄背后部落已经遭了劫数,哪里还有什么宝物给你?”道缘泪眼婆娑,抽抽噎噎道:“况且,我们是同门师兄弟,你岂能见死不救?”
“他可从未将我当成同门师兄弟,在其眼中我不过一披毛戴角的畜生罢了。真想不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如今也要求到披毛戴角的畜生身上!”杨三阳目光冰冷,流露着一抹嘲讽。
“可他今夜已经宴请你,和你赔礼道歉了啊?”道缘忍不住道。
“我何时说过接受了他的道歉?”杨三阳盯着道缘:“师姐,你不需继续多说,我只问你肯不肯从了我。你若是答应,看在你面子上,出手助其化解了劫数倒也无碍。你若不答应,二位哪来哪去,莫要继续烦我!”
“我……”道缘面色纠结,咬了咬牙,鼓了鼓气,正要开口,却被一边道义拉住,打断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师妹,莫要求他!你我乃是青梅竹马,失去了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为兄宁愿死,也绝不能看着你被这卑鄙无耻之辈要挟。你若再敢求他,我今日便一头撞死在此地。”
道义面色坚定,不容置疑,那一双眸子内意志不容动摇,将道缘无数想说的话瞬间堵了回去。
卑鄙无耻?
杨三阳在一边气的肺都要炸了,凭什么我不给你医治,便是卑鄙无耻?
你我无缘无故,我凭啥替你背锅?
想要医治,我开出价码,你按照价码出价钱,乃是两厢情愿之事,我凭啥无缘无故为你治病?
替你挡了那大椿树的因果?
你我虽是同门,但却无半点同门之谊。你视我为禽畜蝼蚁,我便视彼为敌寇。
杨三阳背负双手,身穿皂袍,瞧着悲情切切的二人,不由得心中一阵腻味。
他绝不会认为自己卑鄙,若真的能凭此要挟对方,得到道缘,他是求之不得!
“我们走,绝不会在这厮面前丢了尊严,我不能没有你!毋宁死,也绝不能没有你!”道义拉扯着道缘,口中喷出一口血液,踉跄的向山下走去。
他确实是不能没有道缘,家中老祖当年曾经为其批命,道缘事关其转运、成道之途,岂能轻易舍去?
化解自家体内的困扰,未必非要求他,或许还有别的办法。
“道果!!!”道缘踉跄着向山下走,一双眼睛看着杨三阳,眸子里露出一抹失望之色。
“嫁给我,我救他!”杨三阳目光绝无动摇。
道缘一双眼睛深深的看着杨三阳,然后身形消失在黑夜中。
“你这么做,却是成全了对方,反而叫对方感情更加深厚了!”童儿在杨三阳身边嘀嘀咕咕的道。
“将死之人,何必在乎!”杨三阳嘲弄了一声。
“这小子有些运道,我看不像早夭之象,命中注定有贵人相助”童儿低声道:“你还需防备一番。”
杨三阳伸出手掌,略作掐算,随即面色阴沉下来:“师兄,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不在此地久留了。”
字迹飘荡在空中,人却已经不见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