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穿着一件单薄的褐色衣服秃头老男人坐在红色的塑料凳那里一动不动的拿着鱼竿在钓鱼。
“谈恋爱吗?在我理解看来就是男孩子和女孩子抱在一起,然后男孩子温柔的和喜欢的女孩子聊天,然后女孩子会对喜欢的男孩子微笑,他们脸都会红起来。”我说,“这很神奇的一件事情。”
“说是神奇也神奇,不过倒是挺普遍的,也许我的老爸老妈年轻时也这样,不过我倒没有看见过他们如此过。”哥哥说,“这世界上的的确确存在着许多神奇但是又很普遍的东西。”
“我知道什么是谈恋爱,但我没有体验过,所以对于我来说谈恋爱仅仅是一个名词,并非动词。”我苦笑着回答。
但是他并没有继续和我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远方。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这时候我看见不远处的草地在风的吹动下像海浪一般微微的晃荡,一只孤独的风筝飘扬在天空上。这个时候还是夏天,天气炎热的同时又十分的晴朗,晴空万里的天空漂浮着一两朵几乎一动不动的云,暖暖的太阳光令大地眩晕。自从一进家门来我就不断的闻到一股酒精的味道,在阳台的时候那股味道才渐渐的减弱,草地和泥土潮湿的味道渐渐的钻入我的鼻孔,我由此感到放松和舒畅。
“曾经我们总是喜欢去那个河湾。”男孩说,“那时候爸爸还没有跳江自杀,弟弟也没有死,我们一家人常常在周五的晚上跑到河边去聚会——那是由街坊邻居组成的一个聚会联盟,大家在周五晚上的时候跑到那里去燃放篝火,做烧烤,女人们和男人们一边唱歌一边跳舞,小孩子们一起打打闹闹,我还记得当时我的外婆给我讲过狼人的故事,他还给我讲着精卫填海的故事。”
“是因为星期五大家都有空吗?”我好奇的问。
“哦,每逢星期五时孩子们就都从学校回来了,大人们也到了双休的日子,不过后来大人们渐渐没有了双休的日子,但是这个聚会还是照常举行,那是我们所能获得的为数不多的快乐源泉之一。”哥哥说着说着眼神露出一股难以描述的哀伤,他的瞳孔里出现了河湾,也出现了河湾的码头。
“当时我们总是去河湾那边游泳,那里的水实际上并不深。但当你面对一个小孩子的时候不得对一切东西保持担心——尽管水很浅,但是水流似乎有点急,所以我的弟弟每次只能在浅水区那里扑腾。我和我的朋友们,我在这个地方大约有三四个好朋友,两个男生一个女生,我们总是在傍晚的时分趁着太阳还没有落山的时候匆匆忙忙的跑到码头那边洗澡。我们潜在水里面,我们玩鳄鱼捕捉角马的游戏——其中一个人扮演河里面的鳄鱼,而其他人则在浅水区活动,鳄鱼的任务就是抓住其中一只角马,角马的任务就是不让鳄鱼拖入水中。”哥哥微笑着说,“不过那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我已经初二了,再过一两年就要中考了,就要到更远的地方读高中。我和我的朋友们都长大了,我们不再是孩子了。”
“当孩子或许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我说。
“也不一定,很难说吧,当你还是个小孩的时候,尽管你不用面对许许多多的困扰,许许多多的压力,但与此同时你的世界又是非常的小——我说的并不是真实的世界的大小,而是看待事情的角度上。你常常会因为一些小小的事情而陷入巨大的痛苦和烦恼之中,因为你还太小所以无法挣脱本性,无法挣脱智力和眼界的天花板——或许只有成人才能以一个全新的角度看待一件事情,我的意思是说用理性的角度去分析或者俯视我们所面对的东西,而不是像一个孩子一样一头雾水的陷到那团东西里面走不出来,或者是看到那团巨大的东西就吓得哇哇哇的哭。”
“我大概理解你说的话。”我说。
“当你理解我说的话时,其实你已经不是个小孩了,这就是为什么你们机器人永远不可能模仿得了人类。你们越是模仿的像,你们越是自作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