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兰兮嘱咐靖王,让沈君见在他府上多住些日子。这本来是万全之策,靖王府人多,靖王又是在军中摸爬滚打多年,因此靖王府跟半个军营并无区别,家中到处可见巡防营的精锐士兵。因此薛兰兮料定,若是沈君见在靖王府,无人敢对此打什么主意。
但是说巧不巧,靖王恰要带着玄策军的人去城外的山谷当中巡防练操练。此事乃是大事,因着如今朝中大半兵力皆是被季君珩带走,剩下的玄策军变成了保卫京城的唯一屏障。
玄策军子弟各个皆是精挑细选出来的,虽然如此,但是却因着许多未曾操练,而显得徒有虚名,而未见的名副其实。
靖王带着玄策军出城,约摸没有一个月是回不来的。
因此靖王给薛兰兮捎口信说起此事的事情,薛兰兮不免略感遗憾。
如此以来,恐怕自己还要想别的办法了。
再说起来谢贵妃与薛兰兮说起来的事情,薛兰兮对此本就觉得古怪。这其中的蹊跷颇为不同寻常。
那位靖国公夫人对容王不遗余力的帮助,但是另外一方面,她似乎也知道当年沈贵妃诞下孩子的时候,孩子高烧出了意外,险些死掉。那么到底……如果现在的容王并不是皇上的亲骨肉,那这位靖国公夫人到底为何要选择帮忙靖王呢?
不管怎么说,一个气焰嚣张,但是却跟皇上毫无血缘关系,随时都有可能被揭穿身份的王子,和一个皇后娘娘的亲生儿子相比,都是后者毕竟可靠。
那为何,骆夫人还是不遗余力的支持容王?
薛兰兮暂时还没有想到其他的可能,但是眼下却不得不先行解决沈君见的事情。
她不希望沈君见死掉,沈君见是她扳倒容王的很重要的一步棋。无论如何,她都要让沈
君见平平安安的,至少在季君珩回来之前,一定要平安无事才行。
仅仅凭借卫陵侯府这么点人手是绝对不够用的。
薛兰兮早早让钟离打听好了四周的沿线布置到底如何。
“东边有五六个,西边南边,北边各有四个,几个角门估摸着还有一两个。这是把咱们府上盯得严严实实了啊。”钟离摆了摆手,颇为苦恼的说:“似乎都是一些高手,而且他们跟侯府保持着一段距离,咱们也不好直接报官逮捕。此事,只怕是难办啊。”
“我知道了。”薛兰兮叹息了一声,道:“辛苦你了,钟离。你先不要动作,此事,我们从长计议。”
薛兰兮还未想好要不要给楚贺写信让他帮忙,便收到了楚贺的消息。
“小姐,是外面的鸽子……”折枝怀里抱着那鸽子走进来,道:“奴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飞进来的。”
薛兰兮微微皱眉,旋即道:“把鸽子给我吧。”
她掀开鸽子的翅膀,便看到翅膀下面的羽毛微微发黑。她知道这是颜家独特的信鸽标志,便微微皱着眉头道:“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奴婢也不知道,似乎很久了。”折枝小声道。
薛兰兮从鸽子脚上的信筒里抽出信纸,只看到了一句话:
豫王已在怀疑我,这些日子切勿来往。
豫王在怀疑他了?
薛兰兮忽然觉得有些大事不妙,她有些心惊地瞥了一眼窗外漆黑的夜色,深吸了一口气,旋即对折枝道:“我知道了。红裙在吗?你去把红裙叫来吧,说是我有事情找她。”
折枝点了点头道:“奴婢知道了。”她微微一顿,旋即有些犹豫地对薛兰兮道:“小姐,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吗?奴婢看您似乎有些……”
“不要紧。”薛兰兮摆了摆手,
勉强笑着说:“不过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而已。你放心,不要紧的。目前还没有人敢动卫陵侯府。”
目前还没有,只是他们已经虎视眈眈,妄图把卫陵侯府撕碎分食了。
那种虎视眈眈的目光,让薛兰兮看着都觉得心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