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北狄人凶残野蛮,机关算尽,这北疆才安定了多少年头,他们就又迫不及待地想要跨过长城进来了么?”
薛兰兮不敢多说,只是道:“我也没怎么能跟侯爷说得上话。侯爷啊,这些日子都是睡在书房里的。我稍稍听说了一些,大概就是……北狄人正在攻打云中郡之类的事情?不过王妃娘娘放心就是,云中乃是边塞中枢要道,那里的军备充足,想来定能击退北狄贼人。”
“云中太守已经换过三任了。”
忽然之间,骆夫人不咸不淡地插了进来,冷不丁说了这么一句话。
顿时容王妃,薛兰兮与代善都纷纷把目光转向了骆夫人。
骆夫人脸上看不出来什么神情,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却已经不在笑了,脸上换上了一种相当冷静的神情,稳重地陈述道:“云中郡的太守浴血奋战北狄人,已经死了两任太守了。这回会迎战北狄人进攻的是第三位太守。”
“这……”
薛兰兮是听季君珩说过太守的事情,但是却也没有骆夫人知道的这么详细。
那么想必,骆夫人的眼线一定很多,不,是相当的多。
但是若是如此,她为何要关心北疆战事?
除非……
薛兰兮的目光骤然落在了骆夫人的身上,骆夫人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微微掀起,露出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冷笑。
这种表情……
莫非是说——
薛兰兮的心中有个念头已经呼之欲出,但是却始终不敢轻易说出口起来。不过话又说回来,虽然薛兰兮没有证据,但是这样合情合理的猜测,也许能够让他们找到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季夫人怎么了吗?”容王妃见薛兰兮似乎是有些心不在焉,不觉小声询问道。
薛兰兮摆了摆手,笑道:“我没有事情,只是方才觉得有些恍惚。真没想到,这太平天下,也会有那么多人,在此刻,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悄然无声的为国而战,悄无声息的死掉。想到这里,我便觉得心中颇为难安。”
容王妃便附和道:“这倒是啊,想起来便觉得心中难安。只是我们这些在京中的妇人,也不晓得能做些什么能帮一帮他们。”她微微一顿,道:“不若过些日子,咱们一道抄了经书去护国寺为前线的将士们祈福吧?”
骆夫人便点了点头,露出一个要笑不笑的表情:“那自然是好,容王妃有心了。”
薛兰兮也欠了欠身,道:“王妃娘娘当真是蕙质兰心,不像我等,都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容王妃用帕子掩着嘴笑了起来。
恰时容王妃的丫头端了大补的汤药来让容王妃喝下,容王妃点了点头,便倚着薛兰兮坐下喝药。薛兰兮微微出神,电光火石间便觉得膝盖上一热,随后听到容王妃“哎呀”一声叫了起来。
骤然听见瓷碗打碎的声音,薛兰兮这才恍惚过来。她骤然发觉自己身上似乎是洒上了汤药,而容王妃已经起身,跟丫头手忙脚乱地为她擦拭起来衣裳,“我真是太不小心了。夫人没事吧?”
“我不要紧。”薛兰兮起身,用帕子沾了沾裙子上的汤药。冷风一吹,这贴在身
上湿哒哒的汤药便贴着她的身子,寒意蹿入骨髓当中。
容王妃皱了皱眉头,道:“夫人的衣裳是已经湿的不能穿了,若是不介意,不如就去跟我去屋子里换一件衣裳吧。这大冷天的,若是穿着这湿掉的衣裳,只怕是要生病了。”
薛兰兮抬头看向容王妃,容王妃眼眸闪亮亮的,似乎是在等着薛兰兮的答复。
薛兰兮微微一顿,点头道:“那就麻烦王妃娘娘了。”
容王妃见状忙眉开眼笑起来,扶着薛兰兮的手往屋子里走。
折枝服侍着薛兰兮换了身衣裳,薛兰兮穿戴整齐后,便见容王妃径直走了进来。
“王妃娘娘。”薛兰兮起身欠了欠身,恭顺道:“多谢王妃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