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动了大气,连忙叫苦道:“老爷,不是我不拿,是我实在拿不出啊!这段日子三房出了不少事,这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要银子贴补着,我……我实在是没了法子才向大房求助!”
“哦?求助!折枝,还不将母亲请出来,祖母可是要向母亲借救命钱呢!”
李氏身子一震,这薛兰兮分明是想要折损自己的脸面,她若是真在陆蕴芝面前低头做小,她日后还如何在这薛府立足?可若是不向陆氏张嘴借这笔钱,无疑又是承认了是自己不肯掏这笔钱。
李氏正左右为难,折枝却已经扶着陆氏走上了前。薛兰兮走到陆氏身旁揽着,别有深意的道:“母亲,祖母来向你借钱呢!”
李氏偷偷打量着薛老爷子,见他仍是怒目圆睁,只得硬着头皮道:“蕴芝啊,清虞怎么说也是你瞧着长大的,更何况他骨子里流的也是薛家的血,这便也算得上你半个儿,我这里还请你……请你拿出些体己钱救救我那又可怜又命苦的孙儿吧!”
好一个“体己钱”!陆氏白着一张脸打量着李氏,她倒果真是好算计,竟连公账都不想走,张口便要用自己的体己钱!
薛清虞就算是半死不活也好歹吊着一口气儿,可她的儿子呢?她的儿子却埋在冷
冰冰的土里!在她眼里,薛清虞必定和薛清晏的死脱不了干系,薛清虞有今天完全是咎由自取!
陆氏咳了咳,沉声道:“老夫人,不是我不肯,清晏刚刚发了丧,清晏是我唯一的儿子,我自然要将他风光大葬,所以我说是一千两银子,如今便是一两银子我也是拿不出的。”
“你!陆蕴芝你少在这里装蒜,方才薛兰兮分明说叫你出来借钱,怎么到你这又变了卦?”
“祖母真是急糊涂了,方才我只说借钱这事要与母亲商议,可母亲能否借钱与你,却是我做不了主的!”
“你!你们!你们分明是刻意羞辱于我!”李氏这才反过劲来,恨不得直接扑上去,“还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巴不得是不是?你们巴不得看着我的孙儿去死是……”
“够了!你还要闹到几时?闹到你那宝贝所以彻底断了气吗?薛清虞本就是寻花问柳才被人抬了出来,这等上不得台面的事你非要闹到人尽皆知吗?走公账!三房少还一个字儿都不行!”
薛老爷子说的掷地有声,不容置喙,李氏还没来得及反驳,薛老爷子便拂着袖子气冲冲的走了出去,若是再多留这一刻,他只怕自己会背过气去。
薛老爷子发了话,李氏再心不甘情不愿也只能硬生生的吞下这口恶气,她怒视着薛兰兮和陆氏,愤恨道:“好!好!咱们走着瞧!”
李氏委实不是个肯善罢甘休的,在薛老爷子这里讨不到便宜,便哭闹着将事情闹到了大理寺,一时间京城中沸沸扬扬,都道这陆氏生了副硬心肠,自己的儿子不在了便也见不得旁人的儿子好,更有传言说,这薛清虞分明就是遭了薛家大房的毒手。
不论事情真相如何,陆氏
算是彻底受了这骂名。
“夫人,可用我将这流言掐灭吗?”
素荷见接连几日薛兰兮的心情都不好,悄声在旁边问道。
“如何掐?”薛兰兮笑了笑,往香炉里添了一勺香粉。这几日陆氏被李氏扰的每日都不得安睡,如今好不容易睡着了,薛兰兮想让她休息的更踏实一点。
“那……”素荷有些犹豫,这到底是事关声誉的事情,真的闹大了,只怕没什么好处。
“无妨,让李氏去闹,你只消派人守着,让人看着她做些什么。李氏一日不来伏低做小,我们就一日不松口,就让薛清虞躺在床上无医无药一日。”薛兰兮枸杞一抹冷笑,甩了甩帕子坐在廊下看着四角的天空发呆。
若是真的有在天有灵,还希望哥哥能保佑薛清虞能生不如死,再无活路。
薛兰兮不是不知道李氏是几个意思,先要钱,请了京城的大夫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