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沈恒瞬间偃旗息鼓,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再也没跟沈清念说一个字。
作为一个合格的执绔子弟,沈恒出门当然是直奔风月场所而去。虽说现在还不到那些风月场所开门营业的时候,可是却拦不住沈恒沈大公子。
作为花街柳巷之中的常客,沈恒别的能耐没有,至少也能混个脸熟,能让各家青楼的老鸨一下子就给认出来。
今儿个,沈恒显然是有目的的,连个弯都没拐,直接进了鸣凤楼。鸣凤楼门口的龟公一看是沈恒,也没拦着,笑容满面的把他引到了楼中花魁禾娘那里。
禾娘才起床没多久,昨日两人才见过,这会儿见他这么早过来也不奇怪,笑嘻嘻的迎了上来,找他要赏。
“爷昨个可是应了我要给我带些好玩意儿的,哪儿呢,哪儿呢。”
“就你记性好。”沈恒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枚玉雕的小金鱼丢给了禾娘,“你瞧瞧这是什么。”
“哎呦,吴大师雕的吧?看这料子像是云山的东西,这么小小的一只,得上前两银子才能买到呢。”禾娘拿了东西顿时眉开眼笑,起身打开了一个暗门,“少爷快进去吧,夫人等了很久了。”
沈恒来这么早,也是有所图的。这些日子,沈家可谓是在风口浪尖上。多少人积累下来的功勋,竟然被皇上明发诏旨降了一级,便是嘴上不说,心里的着急也是无法控制的。
跟禾娘又说了两句话,沈恒揩油之后从暗门下去,不多一会儿就到了一个暗室之中。那暗室只点了一盏油灯,昏昏黄黄的站在桌上,什么都看不见。
可是沈恒知道,那桌边还有一个人。
“夫人。”沈恒站定行礼,恭恭敬敬。
“你来了,坐吧。”开口的是个女
人,声音慵懒,好像刚睡醒一样。沈恒不敢造次,乖乖的在桌子跟前坐下,眼睛也不抬,闷头说道。
“今日来,是想问问夫人可有法子。”
这几天他每日都会来鸣凤楼见禾娘,就是为了见一见这个夫人。可是,夫人神秘,一直到了今日才能一见。
“没有法子。”夫人的话好像一声闷雷在沈恒的头顶炸开,他惊讶的抬头,看向黑暗中的那一团影子,僵硬的问道。
“连夫人都没法子了么?”
“嗯。”那人应了一声,又开口道,“沈家如今这个样子也挺好,慧极必伤的道理,想必诚国公是清楚的。如今沈家势大,若是不折损一些,又如何才能让皇上放心呢?一个被皇上忌惮的家族,你觉得能存活多久。”
沈恒想起了当年的颜家,顿时正色道,“我明白了,多谢夫人提点。”
“你是个聪明孩子,我不需要提点你很多。”夫人似乎笑了笑,转而问起了别的,“沈清念最近如何?”
“不如何,她每日该做什么做什么。今儿个出来的时候,我们两个还见面了,她还问我,与容王的婚事还有戏么。”沈恒嘿嘿笑了笑,转向那人问道,“夫人,这事儿还有可能么?”
“容王又不是傻子,怎么不可能。”夫人叹气,“沈清念是个聪明的女人,只可惜出身差了点。”
“没办法,沈清芜要是有沈清念五分聪明,也轮不到她。”沈恒的心情也有一点复杂。沈家的将来,牵挂在一个外人身上,总归还是不保险的。
夫人似乎知道沈恒在想什么,“你不必担心她的心思太多,从来没有买不来的人,只有给不了的价钱。沈家与容王是一体的,永远无法分离。沈清念嫁给容王,是利用了沈
家的关系。放眼天下,还有谁能给沈清念这样的际遇?”
这么一说,沈恒顿时放下心来。
确实,沈清念不傻,背叛沈家对她没好处。容王也不傻,接连丢了工部户部之后,诚国公沈家才是他最后的筹码。
更何况,沈家可是容王的母族。若是放在民间,容王少不了要叫自己一声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