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薛兰兮微蹙眉头,原本在这风口站半个时辰也是不打紧的。只是她身子刚好,如今这样被冷风一吹早已撑不住了。
“怎么样,可还好?”
陆蕴芝见她如此模样脸色越发难看,急忙上前一步扶着她担忧问道。
说话间已愤恨地看了一眼门房的方向,薛家的下人都是怎么管的,他们大房回京,没个人来接也就罢了,竟也没人知道吗?
“我没事,娘你放心吧!”
薛兰兮摆摆手,见门房走到他们跟前来,尽量面色如常地看向他,只是眼神中却已带了不悦,这薛家管教下人,都是如此的吗?
“大老爷,大夫人,方才是小的有眼无珠,去问了才知道大老爷与夫人今日进京了,这就迎您进去。”
那门房本不是薛家的家生子,而是三夫人祁氏娘家带来的,后因老夫人赏识才
在府中做了个门房。
此人说话时贼眉鼠眼的,嘴上虽是示弱的话,可总像是带着一股自傲的味道,如何看都叫人心下不爽。
眼看陆氏上前便要发作,却被薛兰兮给拦了下来。
“既是如此,那便罢了。”她抿嘴一笑,说话间眼神看向了陆氏,示意她先不要说太多。
想来这便是薛家三房给大房的下马威,他们想以此让大房知道他们回来也未见得就好了。可薛兰兮却忍不住心中嘲讽,他们真当大房是这样好欺负的?
薛府正厅里,端坐着几个主子,老爷夫人们依次按照辈分身份坐下来,最上首的便是老太爷与老夫人了。老夫人李氏端坐在太师椅上,见大房一家三口进门来,眼神中闪过了一抹不满。
虽只是一瞬间,却被薛兰兮死死地抓在了心中。
今日入府时间本就有些晚了,眼下更
过了晚膳时间,外面天色已擦黑,好在这薛府内灯火通明倒也瞧得见光。
“给父亲母亲请安。”
“给祖父祖母请安。”
只见一家三口纷纷跪到地上去,薛兰兮自也跟在薛家两口身后,规规矩矩的给两个长辈行礼。周遭的目光虽来者不善,可薛兰兮也只当自己不曾见到。
“怎么这时候才到家,可是路上有什么事儿耽搁了?”
薛老太爷皱眉盯着大房一家,脸上闪现出一阵不满。
若是路程太赶了,便是在驿馆休息一晚,明日再入府来也是可以的,怎么搞得这样风尘仆仆?
薛兰兮趁人看不见,碰了碰陆氏的后腰,示意她赶紧开口。
“原本半个多时辰前就该给公公请安的,只是这下人许是不认识儿媳,所以怠慢了些。再加上我们回京本不曾知会府中下人,想来他们不知消息,也是
有的。”
陆氏嫁给薛季言多年,这时候什么话该怎么说自是心知肚明,忙上前来。一番话说得也是合情合理,更是告诉了老太爷,他们是因为被下面人怠慢了才到此刻才入府。
说到最后就更厉害了,哪有主子回家还有与下人知会一声的道理,分明是在说这些下人不懂规矩,自己的主子都不认识。
“这是怎么回事儿!”
薛老太爷听到此处已横了眉毛,面带怒意的看着众人。
碍于薛老太爷的威严,众人都不敢吱声。
屋中寂静了两秒之后,祁氏突然跳了出来,虽然现在府中主事的是薛老夫人,但这几年老夫人身子却也不如从前,许多事务是祁氏在管,此事自与她脱不了干系。
“父亲,近日清虞媳妇吐得厉害,儿媳跟着忙前忙后的,就忘了交代下人这事儿了。哪里知道那几个门房
这样狗眼看人低,敢骑到主子头上去。”
“祖父,这都是孙媳的错,我自打怀孕了之后这肚子里孩子就跟着折腾,整日劳烦母亲操心。如今因我的缘故竟让大伯一家受了委屈,这孩子当真是个孽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