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他一直在燕临渊面前“叭叭叭”的说话,离得太远了,他们也听不见秋蝉在说什么,但是不管秋蝉说什么,燕临渊都安静的站着听。
直到某一刻,秋蝉突然伸手,摸向燕临渊额头上的伤。
燕临渊如同被惊到了一般骤然退后了两步,随后低声说了什么,大概是告别的话,然后转身便往休息室里走。
燕临渊转身的时候,秋蝉看不见他的脸,但是趴在门缝边儿上的人却都看见了燕临渊眉目间一闪而过的慌乱与窘迫,全然没有平日里锋芒毕露、游刃有余的模样。
“三哥不会是在害羞吧?”有人小声说。
燕临渊的反应简直让他们震惊,所以他们一时之间也没有人动,一群人就那么愣愣的看着燕临渊走回来。
若是平常,燕临渊也不会看不见门后的那一排脑袋,可是今天的燕临渊脚步虚浮,目光涣散,人是往门的方向走的,但眼睛却根本没有看向门,全凭本能的走到门口,伸手这么一推。
门开了,门后的人也全都“砰砰”倒地,四仰八叉的看着燕临渊,一个个怂的要命,见了燕临渊就要跑,但偏偏一个压着一个,你的胳膊绊着我的腿,我的腿搅着你的腰,一动起来简直是一场灾难,谁都起不来,滚来滚去满地乱爬,越急越慌,越慌越急,场面生动的演绎了什么叫被掀翻了的王八,四脚朝天疯狂扑腾,就是起不来。
门外的燕临渊回过神来,一步踏进来,“砰”的一下摔上了门。
满屋子的人都以为燕临渊要发火了,毕竟这位爷脾气一向不好,但是出人意料的是,燕临渊就那样站在门的前面,看都不看他们,目光略过了一片王八腿,然后一言不发的继续靠着门。
好像门外有洪水猛兽一般。
他堵着门,像是堵着某种不能述之于口的隐秘,他不开门,秋蝉就不能进来。
——
在门的另外一头,秋蝉有点茫然的看着自己的手指。
他刚才跟燕临渊说的挺好的,本想问问燕临渊额头疼不疼,但他一伸手,还没摸到呢,燕临渊就走了,一副很排斥他的样子。
秋蝉陷入了沉思。
不太对啊,之前燕临渊还跟他说过话呢,现在怎么话都不跟他说了?
这么生疏可不行,他的好大弟计划要夭折了!
秋蝉思索着往回走,冷不丁听见洗手间内有响动,才突然想起白晓还在里面,他顺势往洗手间里一看,就看到了令他震惊的一幕。
秦延把白晓抱坐在洗手台上,掐着白晓的下颌狠狠地吻,白晓被迫昂着头,眼眸里似乎含着泪。
这个吻大概持续了七八秒,秦延甩开白晓,转头就走,看见门口的秋蝉时,秦延冷冷的给了他一个眼神,秋蝉自动挪开了几步,远离了秦延。
等秦延走了,白晓才从洗手间的洗手台上下来,看到秋蝉时给了秋蝉一个得意的笑容,然后掏出了手机,比划了一个拿下的手势:“进鱼塘了。”
秋蝉心想,就看刚才那个劲儿,秦延迟早得把你给鱼塘里的鱼都杀咯。
“你怎么把他收进鱼塘的?而且这么快。”秋蝉有两分好奇:“他看起来很不好惹哎,有一种你跟他搭讪,他会和你说[滚]的感觉。”
“这还不简单?你看我。”白晓回过头,给了秋蝉一个委屈的眼神,然后说:“没有人能拒绝可怜巴巴的小猫咪,让他疼惜你,你就赢了,宝啊,你记住了,男人都是鱼,咱们钓鱼不能直来直去,你就得给他甩钩子,让他自己来咬,他以为是他主动,其实是你在钓人。”
秋蝉恍然大悟。
示弱!
上次燕临渊替他解围,就是因为他被赵挽乐为难才会帮他。
也就是说,他还是得装点可怜。
秋蝉一脸严肃,缓缓点头。
他懂了。
他今晚回去就甩。
甩死燕临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