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威胁、会不会害人,这些事哪里是说说就能作数的?”风卿狂摆明了态度,不轻信,不尽信,不全信,或许还有那么一丝丝挑衅的意味。
次次都是虚灵自己撞上来的,故意做出引导者的姿态,神神秘秘,鬼鬼祟祟,只有不出闺门的无知小姐才会那么容易相信他这真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家伙吧。
虚灵被噎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方才呐呐道,“我是极为有诚意的。”
“或许吧。”丢下模棱两可的三个字叫他自己去想,风卿
狂一想到虚灵吃瘪的样子就想笑,没办法,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就爱上了一个游戏,名字叫欺负虚灵。
逮到机会挤兑他几句,她就能高兴老半天,尤其是在他送上门来找抽的时候,她就更不会手软了。
果然,如同往常一样,虚灵含着眼泪默默的遁了。
风卿狂也不理他,继续查看自己的经脉,看了一遍,发现没有不妥后,便任由着天道之功自然运转,转而分出心来,观察外边的动静。
这一观察,倒真的给她发现了一些奇妙的好事。
河道下,水草密集生长。
更深一点的
地方,竟有大片的鱼群,浩浩荡荡,连绵不绝。
若有幽光,从喝水的深处迸射而出,这光泽极浅淡,就算趴在水面上眯着眼仔细看,也未必能察觉的到。
风卿狂却可以。
一股压抑不住的欢腾喜悦,由心而发。
隔着衣衫,她握住了千祥云,手心中的似暖泉般汩汩流动的感觉,变为了一种催促之意。
地下水道终年不见阳光,即使会有生物,必是蛰伏在水底的最深处,默默生存。
流水湍急处还会像这样水草密集,鱼类成群,必定是另有乾坤。
没错,千祥云的碎
片,一定就在水底下。
风卿狂张开了眼,笑眯眯的望向窗外。
安阳公主正在船舱内发脾气,嚎哭一场,没用,连翻叫骂,没用,便住了嘴,默默的拿房间内简单的摆设出奇。
能砸的都砸的差不多了,仍没有人理她,船舱外静悄悄一片,似乎没有人在。
安阳公主想了想,决定再去想办法努力试试。
她推了推虚掩的窗,竟然不费什么劲儿,左右果然没人看守,便一翻身,爬了出去。
也算是她运气不好。
脚才一落地,就见一个女子,脚步匆匆而来。
借由着摇曳的灯光,她只来得及看到一抹银光闪过,下一个画面,那女子停在了不远处,双手抓住船的栏杆,身子探出大半,不知在看什么。
安阳公主下意识的想要凑过去,看看那女子长的什么样。
她才靠近些,忽然见那女子翻身过了护栏,头朝下,栽下船去,转眼消失在了河道之间。
安阳公主被眼前的变故惊呆了,站在女子跳河的地方,眨了好一会的眼睛,脑子里空白一片。
耳边忽然传来大喊声,“有人坠河了,有人坠河了。”
空旷的黑暗中,那刺耳的叫喊声传出老远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