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汉搓了搓手,挤出生平最凶恶之表情,横眉立目,一脸横肉狰狞,“谁家的娃娃乱跑老闹,到这儿来混搅?你家大人呢?速速叫他出来,我曹坤奴有话要说。”
左子安惊奇的瞪圆了眼,望了望曹坤奴,又瞅了瞅一言不发正忙着吃饭的风卿狂,好笑道,“他的意思是说要找咱家老头子?啧啧,多少年没见过这场面了,真怀念啊。”
“喂,你在说什么?我是问你家大人在哪里?小娃娃,快点告诉我。”
比个头,曹坤奴高出左子安不少,蹲在那儿都比左子安高出半头;可若是玩心眼,十个曹坤奴一起上都未必是左子安的对手,这小孩,贼着呢。
只见他不紧不慢的清了清嗓子,头微扬,视线从下而上拂过去,如清风徐徐,如沐神光,“我家大人,指的就是我爹我娘吧?”
曹坤奴点了点头,一般来说,每一家的大人指的基本就是爹娘吧。
左子安轻叹一声,“你想找我爹娘,这事真难办了,我出生那年,我娘跟我爹闹掰了,死活一定要踹了我爹,写休书把他逐出家门,你想想看
,被逐出家门这种丢人事,哪个男人受的了啊,简直是奇耻大辱,于是我爹就去找我娘,想谈谈看,是否能好好商量,宽限几日,至少等我断了奶再说,结果我娘无论如何都不同意,操着一把扫帚,硬是把我爹给撵出去了。”
曹坤奴瞪大了眼,完全被左子安那声色并茂的叙述给吸引住了,“什么?天底下还有如此恶妇,居然敢休夫,居然还用扫帚把夫君撵出门?真真太那个什么……对,太岂有此理了!”他使劲儿一拍大腿,怒不可遏,“你爹是入赘住在女方家里吗?”
左子安苦兮兮的摇
了摇头,没忘记往嘴巴里扒了几口饭,口齿不清回道,“自然不是入赘,我娘住在我爹的府邸之内,衣食住行皆是由我爹来供给,我爹对我娘好极了,简直是千依百顺,有求必应。”
“那你娘怎还敢那么对你爹,直接把人往出赶?”不知不觉间,曹坤奴已经入了戏,顺势坐下,接过左子安塞过来的干馍馍,往嘴里塞。
“我刚刚不是跟你说了嘛,我爹对我娘千依百顺、有求必应,既然我娘的希望是把我爹赶出府去自生自灭,我爹自然就会答应出府去喽。”左子安一脸不满,用你怎么那么傻
那么难沟通的谴责眼神瞪着曹坤奴,直把他瞪的一个劲儿的缩脖子,连连保证不会再插嘴妨碍他继续往下讲。
左子安殷勤的往风卿狂碗中夹了些菜,帮她把酒满上,这才扭过头来继续道,“我爹在门口睡了三天,发现我娘还未回心转意,于是打算想些特别的办法来哄哄我娘。”
“什么办法?”此时曹坤奴的心思已全然被左子安牵着走,沉浸在这个本来与他没有一点关系的故事里回不过神来。
左子安一摊手,“我怎么知道是什么办法,从那之后,我爹就再没回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