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两条土街,路上蹲着一老一小两个乞丐,抱团取暖,身上都脏兮兮的。
风卿狂走过去,把缰绳塞到了小乞丐手里,“送你了。”
她背对着阳光而立,金灿灿的阳光有如细丝铺满在她的身后,她的五官完全看不分明,但只要看着她,便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两个字:希望。
小乞丐下意识的接过了缰绳,鸡爪子似的小黑手紧紧的攥着那只粗绳,连呼吸都忘记了。
风卿狂微微一笑,并不在意,拖着丑老驼继续前行。
远远的,
好听的声音飘了回来。
“喂,虽然你很牛,但也别太傲娇好不好?从今天起,我来养你,你负责给我制住另外三只小家伙,我们要一起穿越这片沙漠,等到了蓝月海,少不了你的好处,怎么样,老驼,我们做个交易。”
出发前的最后一夜。
风卿狂坐在束河镇唯一的小酒馆内,耳边全是旅人苍凉的歌声,几队打算进入沙漠狩猎的佣兵团也都集中在这儿,到处都是人,空气里满是糙酒和男人的体味。
她坐在最暗的角落里,手里拎着一壶酒,直接送到嘴里,透过屋顶的破洞,她望见了皎洁如巨型银
盆的月,怔怔出神。
不愿想起的人,不愿记起的事,想不明白的矛盾,都在哪里,全都在月亮里。
终究免不得俗,为了某些人,黯然神伤。
头一仰,灌下满满一大口,辛辣的液体一路涌入小腹,火辣辣的热度,几乎要在她体内灼烧起了一把火,不过那滋味,真是痛快。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她需要的便是一大壶这样子的酒。
喝吧,喝吧,头晕晕,心儿静,才好入眠。
一夜醒来,清晨要出发,要出发。
四周那么的嘈杂,藏在人群中央,她的心很安静很安
静。
分坐在两桌的客人借着酒意,一言不和,打成一团。
其中一个吃了亏,同伴便不依不饶的来帮忙,于是,很自然的变成了两桌人的大混斗。
天生野蛮,肉身相搏,你一拳,我一脚,那叫一个热闹。
不少人围成了圈,兴致勃勃的呐喊助威,免不得会被牵扯进去,陆续有不少人莫名其妙的加入战团。
酒馆老板锁在角落里,这种司空见惯的场面并不会让他害怕,手里拎着个铜算盘飞快的推打着,这队摔破了他一个碗,那队砸了他一张桌,全部计算清楚,回头再找他们赔偿。
砸吧砸吧,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风卿狂眼望银月,周围发生的一切,她毫不关心。
一个人喝着酒,一个人思绪纷乱,一个人享受‘宁静’的夜。
直到一个醉汉,被人一脚踹翻,飞向风卿狂。
彼时,风卿狂心情不错的在灌着酒,感觉到有不明物体偷袭,单手拄在桌面,撑着身体便是优雅的一脚。
可怜的醉汉一下子被迫转了个方向,身子轰然向另一个方向砸过去。
风卿狂轻盈落回原地,酒壶空了,丢在一旁,脚勾起桌下的酒坛,拍去泥封,仰头继续狂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