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卿狂此刻已是面沉似水,五指紧握成拳。
心中越是愤怒,她的神情反而越是宁静,脑筋里前所未有的清楚。
“啪……”她猛的打开了门。
夜风呼啸,倒灌入房内。
风卿狂眼中暗红色的光冷冷一闪,那如冷箭般划过的锐利,比这寂冷的夜还要森寒几分。
几个身穿黑色长袍的高大男人,围门而站,他们腰间所系的腰带上纹绣着风家的族徽,正是看守着风家祖庙,负责刑罚之责的金刀侍卫。
他们一见开
门的人居然正是风二小姐,皆是一愣,原以为守在门口值夜的应是墨竹居的小丫鬟,谁想到,二小姐会亲自来开门呢。
“带路。”风卿狂一扬头,狂傲之极。
“啊?”反倒是风家的金刀侍卫集体愣住了,对方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啊,反应丝毫没在意料之中。
“不是要来‘拿’我吗?还不走?”稳稳踏出一步,沉稳若泰山,风卿狂嘴角勾起浅浅的笑,绝美。
“这……”两个金刀侍卫快步上前,手中拿着的绳索,原是打算将风二捆个结结实实,可不知怎的,一见到风卿狂嘴角挂着的笑,竟齐
齐打了个寒颤,手腕一下子失去了力道,抬不起来了。
好美!
也好可怕!
让人不自觉的想到了风雨中摇曳的罂甜花,散发着无法抗拒的浓香,可也是致命之毒,哪怕沾染上一点点,都可轻易毒杀武宗以下的所有凡人,即使备有解药,也决计不会有吞下解药的时间。
真真正正的见香封喉,救无可救。
风卿狂一扬手,从门框上拔下了一截断箭,用袖子一挡,遮住了所有人的视线,丢进初晨戒内。
紧接着便信步向前而行,金刀侍卫被动的跟在她身后,反倒变成了跟
班的,气焰整个被压了下去,至于拿用来捆人的绳索,不知不觉间也藏了起来。
反正二小姐很配合,不绑,便不绑。
留下的金刀侍卫,进房粗略转了一圈,确定没有人后,退了出来,顺手带上房门。
风家是炼器世家,富可敌国,财富积累的速度令人咂舌的快。
想要求得一件风家炼制的幻器、灵器,所花费的代价,往往高到寻常人难以承受。
风家的东西,从不愁卖,大把人排着队,等在那儿,一器到手,别无所求。
风家出产,品质保证。
虽然风家
每年都必须要拿出一半所得供奉给皇族,余下的那部分却也是天文数字,足够整个家族维持一种体面的富贵生活。
风家,祖庙,位于风府最南。
祖庙乃是一个家族的传承之地,最高的精神象征,自然要修建的富丽堂皇,配得上风家在炎月,乃至整个铸天大陆的崇高地位。
外人所不知的是,这里除了祭拜、缅怀、祈福之外,另一个重要的作用便是:风家刑堂,主罚。
风卿狂往祖庙前亭亭玉立的一站,左看了一眼,右看了一眼,眉眼中寒栗之色凝结成了霜。
左边站着十八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