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对盈盈来说,没有什么地方是比这里更安全的了。
对于一个无依无靠的她来说,在哪里不一样呢?
她已经做好了宽哥跟她发火的准备,大不了混出去了就打一架,反正她心里憋屈得慌。
她都在心里盘算好了,他要是一有动手的架势,她就二话不说直接抱起酒瓶子往他脑袋上砸,怎么着也能把他砸昏了。
趁着他昏了,她就跑,反正三十六计走为上,她也用不着跟他死磕着逞强。
可是偏偏宽哥没跟她发火,他就是轻叹了一声,用着一个长辈的姿态对她说了一句,“你说你爸要是知道你现在这样,他得多难过?”
从当年到现在,没人跟她提过她爸,这是第一个。
她皱着眉头,觉得太过堵心。
她本来以为自己永远也不用再听人提起他,提起她的过往,虽然现在的日子难熬,可好歹也算是新的人生。
可是今天,这个男人却又一次提起了她爸。
这就像是她心里长了一根刺,平时因为怕疼,所以不敢动它。
可是今天这男人却不断提醒着她心里有根刺,还使劲儿又把它往里捅了捅。
“我他妈要你管我?你怎么婆婆妈妈跟个娘们似的,要不喝酒要不滚蛋!”盈盈嘴里骂着脏话,猛地把那酒瓶子
往桌子上一砸,顷刻间那酒瓶碎裂开来,酒水喷了一地。
她的手始终在颤抖,她知道其实今天这事儿跟宽哥没什么关系,但她就是没办法接受有人揭开她心里的伤疤,提起她的过往。
“宽哥你别生气,她就是个不懂事的小丫头,估计今天也是抽了什么疯,心情不好,你甭搭理她。”白虎一个劲儿地劝着宽哥,感觉他看盈盈的眼神,想杀了她的心都有。
她的举动也把屋子里的那些姑娘吓坏了,她们全都瑟瑟发抖,看她的眼神好像是她能吃了她们一样。
只有坐在白虎左边的那个男人一脸玩味地看着她,颇有一副“事不关己”的乐趣。
“我跟她生的什么气?”宽哥跟白虎说话时,对她那包容的语气,倒好像他是她爸一样。
他越这样,她就越不爽。
“喝酒吧。你说怎么个喝法?”宽哥接下了她这茬,竟然真的答应陪她喝酒。
她得寸进尺,招手让姑娘们全都出去,然后直接拽了把椅子坐在他对面道:“白的,红的,啤的混着来,就一直喝,喝倒了算。中途不能去厕所,不能吐,喝趴下的人买单,还要答应对方一件事,不管是什么都得办到。”
她就没做输的打算。
之前在成美那么久,谈客户的时
候她喝过的酒无数,那酒量早就活生生的给练出来了,除非她当天身体不舒服,否则喝过她的男人还真没几个。
所以,她想要赢了他,然后让他一辈子都闭上嘴,别出现在“胡桃夹子”。
男子汉大丈夫,一个唾沫一个钉,他要是答应了她,就得愿赌服输。
等到她赢了他的时候,他就真的要信守承诺,一辈子都不能再出现在这儿。
“穆盈盈,你今天晚上到底怎么了?你别闹了,出来,哥有话跟你说。”白虎站起身拽着她的胳膊,一个劲儿地给她使眼色让她跟他走。
她才不走,他不就是怕她把宽哥得罪了,再连累上他吗?
要是能够连累上他,那她还真是求之不得。
“把手松开,我跟你的账还没来得及算呢,你别不知好歹。”她皱眉,一点没给白虎留脸。
“白虎,你别管她了,她今天愿意喝我就陪她喝,你出去点你的酒。”宽哥答应的很爽快。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她一直在喝酒。
宽哥也在喝,但他喝的很慢,与其说是喝酒,倒不如说他是品酒来得更恰当。
她觉得这样不公平,他喝酒喝的那么慢,她喝酒喝的这么快,那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