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告诉爸爸。她听到这话以后大惊失色,随即便设了个圈套,假借流产,将这事儿栽赃陷害到了我姐的身上。打从那件事以后,我爸就觉得跟心疼她了,对我们姐弟俩也越发的疏远起来。我也去找过我爸,跟他说其实那个女人根本就没有怀孕,她做的这一切都是骗他的。可是我爸不相信,说医生的话还能有假吗?我当时小,听了这话虽然半信半疑,却也找不出什么证据来。直到后来我大了才知道,医生的话当然能有假。只要你给的钱够多,那你便说什么就是什么。”
付以安的手指握成了拳头,当年发生的那一切显然到了如今依旧历历在目。
有些事情是责任也好,是债也罢,注定是要背负在身上一辈子的。
“其实盈盈你知道么
,小的时候体弱多病的人并不是我,而是我姐。她从小心脏就不好,有很严重的心肌病,医生认为她想要继续活下去只能接受心脏移植手术,如果成功的话,应该会存活十年左右。为了这事儿我爸给她找了B城仁和医院心外科最好的医生,他做心脏移植手术的成功几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我其实没有特别担心过这事儿,我觉得我姐福大命大,肯定熬得过那一关。十个人里面有九个人都能成功呢,我姐怎么可能会是那个倒霉的十分之一?但让我出乎意料的是,我姐真的上了手术台就没有下来,手术失败了。我亲眼看见了那个女人在手术开始前去找过主刀医生,我就不相信这里面没有鬼。一条人命,说没有就没有了,甚至是在手术都还没有正式开始的时候,她就突发心梗,没了。”
说这话的时候,付以安的眼眶通红,却没有泪水。
盈盈知道这种滋味,因为母亲离开的时候,她也没哭。
这世上的亲人相继离世,她知道自己必须硬撑着让自己活下去,没人能帮她了。
哭泣改变不了任何事情,更重要的是,悲伤到极点,是哭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