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京最后选中了一条鲸鱼，一条向空中跃起逃离深海的鲸鱼。
王霁航绕到办公桌后面掀开又沉又厚的灰色帘子：“趴纹身椅上还是趴凳子上？”“凳子吧，”林京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那把黑色的纹身椅，有些唯唯诺诺道：“我能打麻药吗王老师?”
王霁航似乎是轻笑了一声，他从架子上扯下一个玩偶递给她，粉色的丑丑的，大头短腿，嘴巴缝的线七扭八歪，林京接过来端详了半天——哦，这是粉红豹。“你这小图用什么麻药，坚强些小朋友。”王霁航酥麻的笑声在林京的耳畔回响，她的耳朵可耻的红透了。“换个衣服吧。”王霁航又扔给她一件T恤：“这个领口大，不用你一直拽着。”说完便向外面走去，还贴心的给她拉上了帘子。林京一个人留在了里面，她看着冰冷的针头和一排排五颜六色的墨水，她停顿了一下，感受到丝丝的热意从二者接触过的指尖传上来，热的她头皮发麻，她缓缓从鼻腔吐出一口热气：“妈的，我对他一见钟情了。”
王霁航略微粗糙的手指握着彩笔在她肩膀处摩擦按压，最后轻轻碰了一下林京的耳朵：“头发，自己弄弄。”林京哦了一声，连忙直起身把碎发理好，随着她的动作，身后的酒精味儿越发郁。“画好了，你看一下。”在林京犯困的时候，王霁航的声音毫无预兆的在她耳边响起，像电流一般刺激过她全身，她没忍住打了个哆嗦，猛地直起腰身体擦过王霁航的胸膛和下巴。王霁航挑眉：“我吓到你了？”林京揉揉发红的耳朵：“没…没有。”王霁航把她带到镜子前：“全身镜，看看。”林京看着粉蓝交织的笔道，微微睁大了眼睛：“好漂亮。”王霁航耸耸肩：“那我就开始纹了。”“好。”
带上一次性手套的手指再次抚上她的皮肤，这次带来的是冰凉的针头。王霁航感受到了她的僵硬，他把刚才照镜子往上跑的衣服又往下拽了拽，好露出整个鲸鱼图案来：“放松。”林京双臂环住了椅子，手里紧紧抓住那只丑丑的粉红豹。冰冷的针尖刺进皮肤，带上来的却是温度：“王老师，我有点麻。”王霁航刺进去一道，又用纸擦去皮肤上多余的墨：“忍忍，感觉麻就不会疼，你痛感不强。”说的也对，林京侧过头看向墙上的全身镜，窄窄的镜子里面刚好可以框住他们两个，她的右胳膊被男人压着，他的神情认真又专注，林京偷偷在脑海里临摹起他的身条模样来，叉开的大腿足够把她固定在前面，裤子里包裹着紧实的腿部肌肉，脖子上爆出一根突显的胸锁乳突肌，透着隐隐约约的青色血管，随着他的侧头越发明显，她没忍住伸出可以动的左边胳膊向镜子的方向抓了抓，“别动，回来。”林京又被吓了一跳：“抱歉。”她乖乖坐好，椅背压着她的前胸，这让她有点透不过气来。
王霁航抬头看了她一眼，少女的耳朵发红，连带着脖子也是红的，这么近的距离他可以看到林京皮肤上细小的绒毛，他顿了顿：“坐不住就歇会儿。”温热的气息洒在林京身上，林京的耳朵更红了：“不用了…您继续吧。”林京感受到自己耳朵上传来的热意，又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她在心里连续扇了自己好几个巴掌，她快要哭了：林京你真没出息。
王霁航换了一张纸继续擦拭林京皮肤上溢出来的墨：“坚持会儿，纹完奖励你喝奶茶。”林京想起纹身店旁边的奶茶店，她不由发出一声满足的哼声。王霁航侧头看了一眼旁边的镜子，最后又漫不经心回到他手下的工作上来，像是无事发生。
周围的声音寂静可闻，只有针头刺进皮肤又拔出来的声音，夹杂着低低的嗡嗡声还有纸的摩擦声。林京又快要睡着了——她从来没有在陌生人这里那么自在过，就像躁郁不安的心脏有了稳定剂。
“起来，”王霁航将器械放到一边，扶住了林京坐着的椅子，“喂。”林京猛然惊醒，往后一仰头腾的一下站起来，转身就要走，却不想踩到了王霁航的鞋，王霁航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