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怪不得她说下次再告诉自己名字,言语之间甚至还特意用了轻松的语气,自己当时未曾在意,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
嫁去了林丹汗部,他们哪里还有下次?!
皇太极闭目数息,胸膛剧烈起伏,简直要怀疑科尔沁的联盟之心是否真诚,不肯把女儿嫁给他,倒要嫁去察哈尔!
这般行径,屡屡不让他如愿,他都要怀疑是不是寨桑对自己有意见。
当年说是不再关注,他也还是稍微打听了一下,科尔沁唯有寨桑家里有位身体不太好的格格,平日里并不总是出现在人前。
因为存了想要厚着脸皮求娶人家女儿的心思,寨桑能登上科尔沁贝勒之位,也少不了皇太极在其中推波助澜。
莽古思有寨桑和敖勒布两个儿子,二子相比之下,衮布福晋更喜欢敖勒布,当时莽古斯突然病重,虽然长子是寨桑,但衮布极力举荐敖勒布,两人为了台吉之位争执不下。
就连身在宁远战场上,皇太极都在为了寨桑能继位科尔沁贝勒分神,结果他就是这样报答自己的。
好样的,真是好得很!
科尔沁既然和大金已经约定成为盟友,又已经多次会盟,怎么会对林丹汗突然示好?
还把女儿嫁了过去!
皇太极豁然起身,因为怒极,唇紧抿成了一条直线,面上的表情也突然变得极其骇人,吓得布木布泰又往后缩了缩。
这个时候他哪里还能顾得上婚房里的新福晋,只恨现在不能立刻插上翅膀飞到科尔沁部去与寨桑当面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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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宴堂上十分热闹,汗王娶亲的大宴,大汗特意吩咐了要风光大办,要整座盛京城都跟着沾喜气,给侍卫侍女们都设了跟着沾光的宴席。
长庆本来正在堂下和几位两黄旗中的统帅喝酒,突然被小侍卫传话说大汗传召。
这大喜的日子,大汗怎么会有空宣召他呢?
虽然不知道皇太极之前和这位新福晋有着怎样的缘分,但只看这几日大汗的心情便知道,这桩婚事应当是极合他的心意的。
正是洞房花烛夜的好时候,叫他一个侍卫干什么?
“瑞雪知喜事而落,奴才恭喜大汗……”
人未至声先到,长庆急匆匆地转到后面去,一句恭喜还没说完,看到廊下独自立着的那个身影时突然收住了口。
皇太极长身玉立站在连廊和庭院的交界处,还穿着大红喜服,身上却透出一股肃杀之气。
却不知已经站了多久,这地方遮不住风雪,他肩上落了薄薄一层细雪。
“您……”
皇太极洞房花烛夜的好时候不止叫了他一个侍卫,随着后面匆匆的脚步声,岱钦等几位统领也随后到来,长庆愈发觉得这场面迷惑。
“这是怎么了?”
若是有军情要事,不该只召两黄旗的人过来,该由诸位贝勒同议才是,可若是大汗的私事,他自己便可以去办了,怎么却又找了军队上的统领?
若将这事的阴差阳错说给亲信们听,皇太极自己都觉得离谱,枉他还白白高兴了这么久,叫人看了笑话。
他已经在此处站了许久,冰冷的风雪也能没将他的心火吹熄,不甘与渴望却愈发涌上心头。
良久,皇太极终于下定决心,
“海兰珠的丈夫只能是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带她回到本汗身边。”
“奴才遵命!”
虽然大汗说出的人名不曾听过,事情也不曾了解,但不妨碍他们应旨行事,长庆反应最快,立刻跪下承旨。
还不待几人理清这里面的计较,皇太极又很快推翻了自己方才的说法。
他扯下身上的大红喜服丢在雪里,唇边溢出冰冷的一个笑,一字一顿道,
“不,本汗亲自去。”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这次他绝不能再把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