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回去,晚膳后还要再加一会班。
此时听到平安在下面小声吸气,他无声的笑了笑,鳌拜严厉,平安这两年没人管着撒了欢,被规整一下也好。
目光从儿子身上移回奏折上,皇太极自己也想叹气了,这么多奏折,想必这一个月都轻松不得,他还想早早回去呢。
在外面离得远见不到兰儿也就罢了,如今回来后两人明明近在咫尺,却还是一日只能有这么短暂时辰的相见,他怎么忍得住。
想了想,皇太极冲底下翻书翻得呲牙咧嘴的儿子招手,
“平安过来,”
他从那堆分门别类,依照所奏事项轻重缓急程度分好的奏章中捡了些无关紧要的放进平安怀里,
“平安你看,阿玛这样辛苦,你今年也十三岁了,这些年有各部官员充任你的师傅教导,你也在书房中旁听了不少政论,现在也该到了你为汗阿玛分忧的时候了。”
平安:“???”
人在屋中坐,事从爹上来?
而且你等等,连十二岁的生日都还没过,平安拒绝承认自己十三岁。
皇太极又在桌子上挑挑拣拣,抽出一小摞放在他怀里的小山上,面容诚恳,
“你们商贸司的你自己拿回去,阿玛相信你。”
平安:“……”
懒得看了就直说。
枉他还心疼他爹这几天过于劳累,特意叮嘱底下的人尽量写得简略些,稍微不那么重要的事都没有梳理进去。
皇太极继续翻找,给这座小山添砖加瓦,
“礼部的你也帮阿玛一同看了吧,还有工部,修桥修路的事都是你同他们安排,还有……”
别还有了,害怕再在这里站一会儿,皇太极还能从桌子上找出来更多“没用”的奏折,平安赶紧抱着这座小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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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下午各部这两年来所做事项的整理回报,这里修了一座桥,那里搭了一条路,所花费银两多少,国史院新翻译了多少册书,又自己新编了多少本,其中农学多少本,经学多少本,桩桩件件,事无巨细。
甚至还包括前年的雨水情况如何,收成如何……平安越看越暴躁,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这些为什么还要报上来啊!
平安梦里都是这些,第二天醒来时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辰时三人在关雎宫共进早膳,想到待会儿就要去书房,又要好几个时辰见不到海兰珠,皇太极极不情愿,拉着她的手不肯放开。
海兰珠摸一把他的侧脸,轻轻说了一句什么,他才肯不再盯着海兰珠专心吃饭。
平安没听清,但平安感到震撼。
平安小心翼翼,
“……阿玛,你方才是在撒娇吗?”
“没有!”
“是啊……”
为了维护皇太极在儿子面前的威严气度,海兰珠矢口否认,皇太极自己倒很诚实。
平安:“……”
没关系的妈妈,我见多了。
海兰珠嗔怪的瞪了他一眼,皇太极自己倒是笑得挺高兴,还不待平安再说些什么,长庆步履匆匆的走进来,
“岱钦方才派人过来传话,说俘虏那边不太好,尤其是松山俘虏的那个总督,一心绝食求死。”
关雎宫里没有外人,他没有专门附在皇太极耳边说话,方才的话三人都听见了。
饭桌上的气氛突然变化,平安和海兰珠都有些紧张,皇太极却笑了,面上隐有赞赏之意,
“此人忠贞不降,倒是条汉子。”
长庆着急,
“皇上您倒是想想办法呀,汉子不汉子的倒是可以过后再说,再这么下去恐怕过几天人就没了,再好的汉子也是条死汉子了。”
这话说得忒有意思,平安没忍住噗嗤笑了一声。
皇太极瞥他一眼,也笑,
“范文程他们都去过了,若是汉臣都不能劝得他归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