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爹都已经这么说了, 平安心中顿时踏实了不少,抱着传国玉玺颠颠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仔细打量起来。
这方玉玺由一整块白色的玉石雕成, 方圆四寸,沉甸甸的颇有分量,触手温润,可见玉质极好。
毕竟是皇帝御用之物,传言更是由稀世之宝和氏壁所雕而成,通身没有一丝杂色,雕工极为精细,手握之处龙头双目怒睁, 龙须利齿纤毫毕现。
正面刻有八个曲折文字,由于常年日久的朱砂浸染, 朱红色深染玉壑, 已经清洗不掉,所书印文笔画圆润复杂,意象优美, 颇有奇趣,
就是看不懂。
不过根据传国玉玺最初雕刻的年代来推算,这上面的文字应当是小篆, 上书“受命于天, 既寿永昌”八字,以示皇权正统。
只不过自秦始皇起,这方玉玺经过多次朝代更迭,战火频仍, 在战乱中辗转流离, 不知多少次易手于人, 玉玺边缘已经不复平滑,有着一些深深浅浅的刻痕。
平安仔细看过一遍,还是不敢随意将它当做一件玩具,重新将这么贵重的玉玺裹好了黄绸,小心翼翼的送回了皇太极桌上。
皇太极批折子,平安则坐在他的特制小矮桌子后面,拿出领种番薯的凭证册子,打算以村为单位计算一下秋季的产量,方便未来按照卖出的数量直接去各个村里收购。
册子就是普通的册子,和其他账本类的册子放在一起几乎看不出分别,为了同其他的册子区别开来,平安在封面上写了一个字——“钱”。
言简意赅,内容和目的都一目了然。
趁着无人注意他写写画画的在干什么,平安拿了几张平时练字的废纸,用炭笔直接开始列竖式。
古代的数字标识实在是笔画繁多,不如阿拉伯数字清晰明了,平安又不会打算盘,还是觉得现代的加法更为简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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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等太久,济尔哈朗很快到了书房。
尽管从幼时起便在汗宫长大,与皇太极关系犹为亲厚,但他从未因此便自觉高人一等,规矩的等着长庆通传过后方才入内见礼,一举一动礼数极为周全。
皇太极在折子上飞速的写着批语,头也不抬,只说了一个字,
“坐。”
“多谢大汗。”
济尔哈朗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皇太极此时尚不得空,他呷一口长庆送来的茶,转头身边已经冒出来了一个小脑袋。
八阿哥笑眯眯的凑过来,
“平安给叔叔请安。”
平安如今长了些个子,桌案也比去年高了一截,只不过桌子上乱糟糟的,除了最中间摊开一本账册,其他地方丢满了揉皱的宣纸。
乱得有些伤眼睛,不过八阿哥还是小孩子嘛,乱一点也有情可原。
济尔哈朗转回视线,摸摸平安的圆脑壳,笑道,
“平安又长高了不少,最近在学堂好不好?”
啧啧啧,真是的,这些大人每次一来便先问学习,倒是也关心点别的啊!
比如,他的番薯长得好不好,收获的时候打算坑他们多少钱……
心里虽然这样想着,平安还是扬起脸,乖乖答道,
“好,先生们总是夸我呢。”
皇太极静静的听着他胡说八道,四月一整个月没去学堂,昨日才刚把欠下的课业补齐,先生们会夸他才怪了。
礼尚往来,平安也关心了一下济尔哈朗,
“叔叔一去察哈尔半年有余,瘦了许多,想是为了军情日夜忧心,行军途中条件艰苦,身体都还好吧?”
济尔哈朗连忙点头,
“都好都好,行军途中哪有不艰苦的,我常年征战,早已习惯了,多谢平安关心。”
“平安若得空也常去叔叔府上坐坐,富尔敦和济度自从上次你去后,时常念叨着哥哥怎么不来了。”
……
叔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