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先生们少留些课业,也免得之后的批改之苦了。”
亲迎尚可喜来归是必然的,但课业不可能少留,不过还要多谢八阿哥提出的建议,范文程点点头,
“多谢八阿哥,臣这就去向大汗进言。”
看平安仍旧站着不动,只是笑眯眯的瞧着自己,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范文程突然心中一紧。
他总觉得八阿哥不会这般好心,留下只是为了给他提个建议,于是缓缓问道,
“不过八阿哥今日怎么没急着离开,可是课业上还有问题不太明白?”
终于等到了范文程主动开口,平安忙不迭的点头,
“课业上的问题倒不着急,总归我和先生学习还要许多年,只是……范先生说动父汗开科举,能不能想办法,帮我在里面也挑选些种田的人才?”
天气一日又一日的暖和起来,多铎庄子里的管事将那几枚番薯小心保管,放的位置也温暖些,前日里遣人禀报,说是已经发了芽,可擅长种植的人还未找到,平安哪里还能再沉得住气。
屋漏偏逢连夜雨,范文程派回家乡的人没找到当年的同期秀才,派去关内的人打听回来,也带来噩耗,徐光启已经于年底病故,农政全书也因为他的逝世暂且搁置。
关外的皇庄管事就算是再见多识广,也没有见过从北美来的番薯,更是不知该如何种植。
平安自己也是会吃不会种,所以他免不得打起了,跟着几位明廷降臣归附的民众的主意。
八阿哥眼巴巴的抬头望着自己,模样煞是可怜。
范文程:“……”
何必去问呢?
他就多余多这一句嘴。
读书人重信重诺,在汉学文化熏陶下的人更是如此,自己方才又已经先帮了范文程,所以平安其实半点也不怕他不答应。
所谓拿人手软,吃人嘴短就是如此,何况八阿哥刚才的建议还热乎着,范文程缓缓闭上眼睛,
“……臣知道了。”
目的达成,平安喜笑颜开,伸手拍拍范文程的肩膀,
“多谢先生!先生真是天底下最好的先生!”
说完这些,他已高高兴兴的拎着小包袱跑出了门,徒留范文程站在原地,看着那一摞课业,再想想要如何游说皇太极,又叹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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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年来,平安最小的哥哥也到了能上骑射课的年纪,天暖和了,骑射课程随即恢复,随着阿哥们年纪见长,原先隔日的骑射课程也变成了每日的下午。
进了三月,满珠习礼回了科尔沁,多铎和豪格也需到城外军营练兵,皇太极决定于月末在盛京城郊阅兵,所以两人这几日一直都在军中练兵,不再进宫来。
上个月布木布泰姨母替多尔衮生下了嫡子,十四叔也早就没心思上学了,平安只在小阿哥生下的第二天同额吉一起过府去看望时,见过他们一面。
哥哥们该学骑射的学骑射,姐姐们则跟着掌事女官学习管家理账,学堂里下午甚至只剩了平安一人。
偌大一个书房,阿哥格格们都不在座位,屋里顿时冷清了不少,只剩下平安和当堂的先生四目相对,他还坐在最后一排,先生便从最前面走过来,站在他的书案前一对一指导。
往日里听课也只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都知道八阿哥来听课就是个添头,不指望他真能听懂些什么,先生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现在只剩了他一名学生,再算算年纪,八阿哥的岁数也差不多了,先生们突然就严肃起来了。
突然变成了被先生们紧盯着学习,平安浑身都不自在,尤其是宁先生总是拿着一把戒尺在他面前晃,更是格外的吓人。
这日子哪里还过得下去?!
坚持了十天,平安实在是受不了了,于是在某一天晚上吃过饭后,他便坐在自己的小圆凳上没有再动。
这小圆凳是根据他的身高特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