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这个年过得有些风声鹤唳, 连民间都知道宫里出了刺杀这样大的事,还伤了国君福晋,幸亏莽古尔泰救驾及时, 大汗安然无恙,三贝勒伤了一条手臂,却凭借勇猛忠诚,重新拿回了正蓝旗。
刺杀之事尚未尘埃落定,皇宫内巡逻的侍卫都比往常增加了一倍,多铎坐在十四贝勒府,跟他哥抱怨,
“都怪那些不长眼的刺客,现在连我进宫都要报备了。”
他本想再带着满珠习礼和平安出宫来玩, 被刺杀的事这样一闹,哪里还敢再跟皇太极开口,百无聊赖之下, 多铎连先生们留的课业都写完了。
多尔衮同样有些郁卒,正月里没什么政事需要处理,不必日日去十王亭,去年他跟着多铎进宫来往,时常能和布木布泰在永福宫或关雎宫见面,今年除夕宴后, 却连一次都没再见过了。
他知道这样不对, 布木布泰无论如何都是他名义上的嫂嫂,他怎么能对她起些不该有的心思呢?
可只要从战场上回来, 一闲下来, 他就忍不住想到那个草原上笑容明媚的姑娘, 皇太极既然不爱布木布泰, 干嘛非要把她拘在自己的后宫里。
那个像草原上的花朵一样灿烂的姑娘,就该肆意的在阳光下奔跑,而不是在寂寂深宫被消磨一生。
“我看呀,出了这么大的事,只有莽古尔泰和莽古济高兴了,一点小伤换回了正蓝旗,好值的买卖!”
多铎的一句话将他唤回神,多尔衮正在思量着该怎么才能再和布木布泰见面,却又听见多铎说,
“还有什么救驾有功,这肯定是他自己吹的,在场的谁不知道,皇太极哪里用得着他来救,仗着别人不好意思出面反驳,啧啧,这脸皮厚得,爷真是服了。”
多铎无心一语,却突然点醒了多尔衮,他猛得放下茶盏,在桌子上撞出哐啷一声响,
“三姐是不是也去找过你?”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多铎一脸懵,他哥怎么突然激动起来了?
“啊,哥你说的什么时候?”
“就是莽古尔泰刚刚被罚的时候,哈达公主有没有找过你?”
多铎点点头,他哥说的那都是几个月前的事了,莽古尔泰刚被皇太极下旨圈禁时,估计哈达公主把整个盛京城都找遍了,当然也漏不了自己。
“是啊,怎么了?”
多铎一向对额娘的死不能释怀,所以多尔衮在他面前也很少提起,他稍微犹豫了一下,生怕弟弟被蛊惑走上歧路,还是问,
“可也对你说了额娘的事吗?”
多尔衮觑着多铎的神色,却见这傻小子丝毫不放在心上似的,吊儿郎当道,
“说了啊,不过我没信。”
不同于以往提到阿巴亥大妃时,多铎神色间的忧郁愤愤,此时他竟像是已经完全释怀,头靠在椅背上左右摇晃,甚至对着多尔衮扬起一个没心没肺的笑脸,
“哥我跟你说,我都没让她进门!”
“大晚上的,莽古济雪夜登门,那么冷的天也亏得她愿意站在门口等,哥你知道她跟我说什么吗?”
“说什么?”
多尔衮突然紧张起来,靠近一点等着多铎的下文。
只见多铎不屑的撇撇嘴,
“莽古济说她和额娘是手帕交,我都不愿意戳穿她,我虽然还没出生但也知道,那时候额娘刚嫁过来,她也已经嫁出去了,俩人哪有功夫见面,还想着骗我,仗着岁数大就能任她胡乱编排吗,做梦去吧。”
多尔衮松了一口气,祭拜父汗,赦免莽古尔泰那天他就瞧着皇太极的脸色不太对劲,在父汗灵位和诸位贝勒面前,莽古尔泰恨不得痛哭流涕的认错,皇太极碍于情义骑虎难下,估计也是捏着鼻子赦免他的。
现在莽古尔泰还不知道夹着尾巴做人,在外面耀武扬威的天天溜达,俨然真把自己当成救驾功臣了,估计早晚有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