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情况有变,内务府总管立刻找补,
“金银利禄过眼云,志存高远且前行。”
平安惊奇的抬头,看了正在擦冷汗的内务府总管一眼,他发现了,内务府总管也不是人人能做的,这反应能力也太强了,他自愧不如。
顶着众人的目光,平安继续往前走,已经走了一大半了,终于看到了两件与众不同的东西,东西不大,却被摆放在极为显眼的位置。
金印,兵符,还有一本平平无奇的书。
刺客,这绝对是刺客!
这些得绕着走……不行,绕着走也不放心,万一碰到一点凑上来碰瓷怎么办?
平安一把薅起这两枚要命的东西,远远丢开。
呱,远离权力保平安!
随着金印和兵符清脆落地的声音,整个关雎宫立时变得落针可闻。
眼前的形势是谁也没办法料想到的,金印和兵符乃皇太极亲手所放,现在竟然被八阿哥直接随手扔了出去,显然是极不喜欢。
天威难测,八阿哥虽是稚龄幼童,如此僭越,谁知道会不会引得皇太极龙颜大怒。
这个没法编,再编就掉脑袋了,内务府总管虎躯一震,眼观鼻,鼻观心,缩起来当了鹌鹑。
在这一片紧绷的肃静中,皇太极神色从容,
“我儿志在南方,正合孤意,关内自有从容景色,金印与兵符先去探路。”
平安:“啊!”
他不是!他没有!别乱说!
他就是随手往前一丢!
他转向!根本不知道那是南边!
皇太极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八阿哥也觉得孤说的对,是不是?”
平安:“啊?”
不是,你真是我亲爹!
你这么曲解我一个说话都不利索的崽的意思,好意思吗?!
皇太极的视线在他手中的书上略定了一定,继续道,
“手握策论,想必我儿有经韬纬略之才。”
平安刚才只顾着把那两个刺客丢出去,随手把那本书抓在了手里,哪里想到竟然是一本策论!
这玩意儿同样要命啊!
他烫了手一般迅速松开,任凭那书册胡乱跌在地上,再忍痛踩上一脚,无辜抬头,铿锵道,
“不……不要!”
罪过罪过,事急从权,没有不爱惜书本的意思,实在是没办法了!
未免他爹又说出什么新的意思来曲解他,平安快速的爬到尽头,抓住一把金斧头搂进怀里。
“啊啊!”
要这个!
别管我了,这就种地去了!
这该怎么编,皇太极一时也没有出声,内务府总管腿都软了,一瞬间心念电转,连自己日后要和八阿哥一起去种地都想到了,总算想出了解法。
他抖着嗓子直接跪下,
“种粮需用斧,斧为民生,八阿哥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治国安民之志,实在是我大金之福啊,恭喜大汗,恭喜福晋。”
一时间,紧绷严肃的气氛被打破,身边立刻响起了众多恭贺之声,平安完全没反应过来,眼前一花,他已经被皇太极抱了起来。
男人的眼中盛着不加掩饰的喜色,勾起一个满意笑容,
“八阿哥以稚龄忧民,是大金之福,本汗与福晋之福,多谢长生天的恩赐。”
平安:“……啊”
爹,你别这样,我害怕。
他吞了一口口水,隐约觉得日后的摆烂可能无望了。
·
总之,紧张的抓周终于过去,内务府总管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他把抓周的物品收拾好,再抹两把头上的冷汗,然后赶紧跑了。
今天的赏钱肯定少不了,但再待下去他要夭寿了!
平安跑不了,平安不高兴,因为今天是他过生日。
听说拔胡子会很痛,于是一个愤怒的崽打算去揪一把皇太极的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