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倦飘过来,把他刚穿上的衣服又脱掉了。
陈酒抗议:“你干什么……”
“外面那些人,我来处理。你继续睡觉。”江倦说。
陈酒一懵,他怎么觉得现在的江倦越来越霸道了。
江倦眉眼间透着的戾气过于明显,陈酒看着,忍不住道:“不许伤人。”
江倦道:“他们太烦,如果一刻钟后再不走,我也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
陈酒看着江倦。
江倦避开陈酒的视线,宛若被家长逮住的淘气小孩,不耐烦的语气:“好了,知道了。”
小鬼说外面来了个新的天师,虽说没有之前那人厉害,但也不可小觑,小鬼对付不了。江倦力量大增后,戾气在心头不断滋生,正巧无处发泄,遂往外飘去。
陈酒担心江倦出去滥杀无辜,但江倦其实除了脸色阴沉些,魂体若隐若现有些吓人之外,其他时候确实没干什么厉鬼该干的事情,就像一个十八岁的大男孩,虽然少了天真,但也不至于毫无底线。
陈酒到底没叫住他。
小鬼在一旁苦着脸说:“您睡吧,万一您没睡着,等会大人回来要找我麻烦。”
陈酒:“……你去别的地方吧,你这么看着我睡不着。”
江倦出了屋,周身那还算温暖的气息霎时间褪去,他站在楼梯口的阴影下居高临下看着楼下的人,楼下灯火通明,那群人正翻箱倒柜找东西,丝毫注意不到来自一只恶鬼的视线。
常人看不到江倦,陈酒能看到他,是因为江倦喝了他的血,姜述能看到他是因为自身的本领,像这种毫无天赋的普通人,只会感觉周围空气变得更加阴冷了些。
但这也正常,自打踏入这古宅,便再也找不到温暖的地方了。
能是找什么呢。
江倦一清二楚。
他时常透过窗户看下面,那里有一个东西吸引着他,他不知道那是什么,现在他知道了。
那是一枚写有他名字的玉牌。
但只是匆匆一眼,便再也没看到了。
江倦再想看,陈酒不让,他也就作罢了。
那是唯一一个能伤到他的东西,若是想作法除他,只能用玉牌。
江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还没对陈家正主下手,已经有人迫不及待要除掉他了。
江倦手指一动,客厅的灯闪了两下,熄灭了。
顿时,有秩序的序列乱成一团,江倦从二楼跳下,手指微微用力,精准无误地卡住那个可怜天师的脖子。
天师受到严重惊吓,他想喊,而那只恶劣的鬼察觉到他的意图,手指更加用力,那天师简直快要窒息了,脖子上的力道才放松了些。
紧接着,阴森沉冷的声音透着粗粝传入他的耳中。
“——带着这群人滚,否则就不是现在这样了。”
那天师什么招数都用了,对江倦丝毫没有伤害,江倦冷眼旁观,直到这个天师崩溃往大门口逃去,一众人均感觉到了来自恶鬼的压迫感,慌不择路地跑了,大厅恢复了安静。
只不过,家具都被这些人翻得乱七八糟了。
江倦手指一动,家具重新归为原位。
汽车启动声响起,几声急促的鸣笛声之后,车纷纷开走,在雪路里压过几条凌乱的车辙印线,看上去便极为仓促,仿佛要是晚一秒就会被恶鬼追着索命似的,谁也不记得提前和家主汇报动向这件事了。
江倦点了点头,方才满意,想了想,转身飘进书房。
他记得里面是有本菜谱,小鬼和他说,人类靠吃饭活着,而抓住男人的诀窍就是,先抓住他的胃。
江倦不以为然,但他决定试试。
陈酒被这么一闹,完全没心思睡觉了,他躺下,被睡衣里一个硬块给硌着了,拿出来才想起这是江倦的玉牌。
玉牌泛着冰冷的弧光,“江倦”这两个字刻的极为细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