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 陈酒从陆非因的各种短信电话视频会议中逐渐了解到他正在对付谷家,虽然那些个商业用语陈酒听不懂,但听起来还挺严肃的。
手机新闻里也逐渐出现了陆氏和谷氏打擂台的字眼, 更有甚者还在细细分析,缘由是因为不久前的那场竞标会。
陈酒闲得无聊,某日陆非因出去一趟,回来的时候, 手里多了一封信。
放到陈酒面前的时候, 他还有点莫名其妙:“这是什么?”
他拿起信封翻看一下, 这封信没有寄信人, 也没有地址。
见陈酒脸上完全是茫然,不似伪装,陆非因顿了顿,说:“陆非果寄来的。”
陈酒拆信的动作一顿。
陆非果之前和他说什么‘每周寄一次信’的话,陈酒就当是陆非果随口说说,没想到还真寄过来了。
打开是厚厚的信纸, 这哪里是一页,都可以编一个小册子了。陈酒正要拆开,一双手抵在信封上, 手指轻轻搭在半透墨水的纸页,不让他打开。
抬头,陆非因正用那双有点幽沉的蓝眸看着他。
陈酒莫名有点心虚, 说话的声音显得虚弱无力:“……怎么了?”
“你知道, 陆非果和我一直不对付, 假如不是都姓陆, 他宁愿和我做陌生人。”陆非因不急不缓地说道, “他讨厌我, 是因为他觉得我抢走了他的一切,自从我回来,他一直对我怀有恨意……我知道,他一直在试图,夺走他认为应该拿回来的东西。”
陈酒听了这些话,心里却有点难受,下意识地反驳:“他其实不是——”
“他知道我喜欢你,”陆非因打断他的话,“所以他也喜欢你。你懂这层关系的意思么?”
陈酒的眼睫毛轻微地颤动了几下。
“他不是那样的人。”
“所以他成功了。”陆非因淡淡道,收回手,转身离开了房间。
‘咯噔’一声,门关上了。
他离开的背影,似乎有点寂寥。
陈酒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感觉,他抿了抿唇,打心底里,他其实不是很确定,因为他知道,陆非果确实是抱着恶意的念头和他交朋友的。
同样的,他抱有自己的目的。
所以这又算什么呢?
陈酒还是打开了信,心里陆非果说他已经开学了,训练内容强度很大,也很累,每天训练从早到晚,休息时间很紧促,他每天熄了灯,才能给陈酒写信。
字里行间透着委屈巴巴的意味,陈酒看了半小时才看完,最后陆非果问他信呢,而陈酒一个字也没写,完全把这件事情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有点骗了家里小孩的感觉,陈酒难得感觉到了一股愧疚,心想那就写点吧。
陆非因不在屋里,陈酒勉强可以下床,于是找了张纸开始坑坑巴巴地写……写信这种事情着实是为难陈酒了,他写了一行就不知道该写什么了。更何况是一千字。
原本凑合一下也就过去了,但陆非果给他写了满满当当十几页纸,他要是就寄回去一句话,陆非果会气死吧?
陈酒皱着眉翻手机,搜索‘如何给远方朋友写信’,照着抄了点,又修改了一些,写了五百字,真写不动了。
我尽力了,弟弟。
陈酒盯着眼前的纸发呆,想起陆非因的话,他似乎不想让自己和陆非果联系。
饶是不想承认,陈酒也不是榆木脑袋,他能感觉到陆非因喜欢自己。
陆非因回来了,陈酒满怀期望地看着他:“陆总,能帮我寄信吗?”
陆非因扫了眼陈酒的狗爬字,面无表情:“不是要写一千?”
陈酒一惊:“你怎么知道?”
陆非因脸上浮现出冷笑:“陆非果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把你每周要给他写一千字的事情翻来覆去说了好几次,你说我能不知道吗?”
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