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过几秒, 谷雨霖的视线落在陈酒的手上,忽地起身,默不作声地转身出了门。
陈酒:“?”
怎么了这是?
手背上传来一阵刺痛, 原来是他刚才太过激动, 把吊针也甩掉了,冒出一串鲜红的血珠,又过了几秒,一大堆人进了房间, 谷雨霖站在陈酒身后, 说:“刚才不小心把吊针甩掉了,麻烦重新接一下。”
陈酒想说点什么。
“其实我觉得不用打了……”
没人听他的,医生看了眼伤口,便拿来酒精和棉布,开始擦拭。
“我感觉现在挺好的。”
“阿酒。”谷雨霖扯着嘴角微笑,这笑容却显得不是很友善,“如果不想让我现在亲你,就不要说这种话。”
陈酒:“……”
闭嘴了。
医生雷厉风行,几分钟重新给陈酒扎上针。
陈酒其实有点怕针,他不是怕疼,只是针扎在手上的时候,心里莫名的恐惧。
他偏过头,看到谷雨霖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医生给他打针,似乎比他还要紧张。
不知道为什么,陈酒只想叹气。
但他的叹气被误以为是另外一种意思。
下一秒,一双手挡住了他的眼睛, 过了一秒, 冰凉的液体从血管流过, 那双手又移开了。
医生笑了:“都这么大人了,还怕打针呢?”
看了眼墙上的香味检测仪,“咦”了声:“现在好像恢复正常了。”
谷雨霖说:“他的情况好像不是很稳定。”
医生想了想:“这段时间,病人周围不要离人,晚上也要注意着,万一出了事情,及时叫我们。”
好了,现在陈酒两只手都不能行动了。
医生鱼贯而走,房间又只剩他和谷雨霖两个人,显得空空荡荡。
谷雨霖微微靠近他,陈酒警惕地看着他:“你又想让我扇你一巴掌?”
“不敢了。”谷雨霖笑了一下,有点无奈,“你好好休息吧,我在这看着你。”
“所以,我的手机呢?”陈酒问。
眼看谷雨霖脸色又阴沉了下来,陈酒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又补了一句:“我想打游戏。”
谷雨霖的脸色微微好转:“你现在不能动手。”
陈酒:“……”他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你帮我打,这个赛季今天就结束了,我必须要上分。”
谷雨霖有点迟疑:“我?”
“这里还有第二个人吗?”陈酒说,他刚才突然发现,和谷雨霖相处,好像不能跟他来硬的。这家伙越硬越疯。
那他试试软的?
没想到谷雨霖真的答应了,把他的手机拿出来,陈酒说:“密码是……”
还没说一个数,谷雨霖已经解锁了屏幕,侧过脸看着他。
陈酒哑然:“你怎么知道密码?”
“你告诉我的。”谷雨霖语气淡淡,“你一直没有换密码。”
呃,不记得了。
病床很大,但是谷雨霖只占了一个小角,侧靠在墙上,姿势有些别扭。连陈酒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搞得像是欺负他似的。
陈酒:“你坐过来点,我看不到屏幕了。”
从刚才发现陈酒的吊针掉了以后,谷雨霖像是突然把那些疯狂的念头重新压回去了,重新变成了一个极为克制的人。
而且……
谷雨霖戴眼镜和不戴眼镜的变化,有点大。
戴上眼镜比较像精英范的狐狸,去掉眼镜,像是去掉了一层绅士的,优雅的皮囊,变成了另一个人。
陈酒颇有点新奇地看着谷雨霖。
谷雨霖换了个位置,离陈酒靠得近了些,他垂着眸在陈酒的指导下点开游戏界面,几秒钟的等待时间,他微微眯起眼睛。
想起被搁置到一旁的眼镜,他正要去拿,陈酒先一步拿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