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侍卫。
萧元涣到死之前都没想到, 萧瑾竟然真的这么狠心,也不敢置信自己就这么轻易地死了!
他筹划了这么多年,从萧瑾十岁起便开始拉拢朝臣, 去了襄阳之后又精心布局,甚至还拉拢到李廷芳, 又让陈善吾成功当上了太子妃。
一切都如他计算一般顺利,萧元涣以为,只要再给他一次机会, 他就能取而代之,登上皇帝的宝座。这皇帝本就是能者居之, 萧瑾能当,为何他不能当?他也是嫡子,他比先帝有头脑,比萧瑾有胆量, 他才是最适合做皇帝的人!
可谁知道, 他所计划的这一切都被人打破了。
萧元涣到死都睁着眼睛, 死不瞑目。
最让他想不通是萧瑾为何会真敢动手?他是看着“萧瑾”长大的,知道这是个多心软的人, 且生平最看重的便是骨肉亲情。也正因为如此, 他才会如此肆无忌惮。
萧元涣心中这个疑问到死也没有谁给他解答, 他更不知, 他惦记着的那个心软的侄子, 上辈子正是死在他手上, 这辈子却已经早早地换了一个人。
萧瑾心软,但他不傻。该杀的人他是不会留下的。
只是下令杀人之后,萧瑾心里也有些难以接受,甚至好长一段时间都无法面对自己。他从来不是心狠手辣的人,这还是他平生第一次下令杀人。这次跟驻守临淮关又不同,对着齐军的时候,萧瑾他从来没有过这么大的心理压力。而眼下,他杀的是夏国人,更是原生的亲叔叔。最重要的是,这是他下的令。
他杀了人,这毋庸置疑。萧瑾无法容忍的是,自己会不会在不知不觉中和这个时代融为一体,变成了一个冷酷无情的封建帝王。他不希望自己有朝一日变成这样。
正满腹愁苦,刑部尚书卢扬踏着月色,进了福宁殿,找到了正在面壁的萧瑾。
萧瑾见了他便知道,萧元涣死了。
人就是卢扬看着死的。
萧瑾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如此反复两次,好一会去才声音暗哑地问了一句:“他走的时候,可说了些什么?”
卢扬迟疑了。
“但说无妨。”
卢扬瞅了瞅萧瑾,这才道:“安王先是说自己无辜,还道这一切的主谋都是张丞相,是他们故意捏造伪证诬陷自己,为的就是挑拨您跟他之间的关系。他是您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安王质问您为何信一个外人都不信他?”
萧瑾冷笑不止。死前还不忘挑拨离间,真是白同情他了,他又问:“还说了些什么?一道说来。”
“安王还说,他与先皇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是您的亲叔叔。这血缘关系是断不了的,你若是真杀了他,百年之后又有何颜面去见先皇?”
萧瑾木着脸:“还有呢?”
“没了。”卢扬言简意赅。
“没了?”
卢扬肯定地点了点头。
其实应该是有的,但是没等萧元涣说完,卢扬就手起刀落,砍下了他的脑袋。
卢扬想的也有他的道理。他跟萧元涣是没什么仇,但他忠于先皇,自然看不上萧元涣这等犯上作乱的逆贼。既然圣上都已经下令砍头了,那他也实在不必听安王的那些废话。万一说话的时候出了变故反而得不偿失了,还不如直接一刀砍掉。
头都没了,还怎么说?
至于安王会不会死不瞑目,那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卢扬对着后面招了招手,便有侍卫将一个盒子递上来,送到萧瑾跟前。
萧瑾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这是……”
卢扬点了点头,反道:“还请圣上过目。”
萧瑾干呕了两下,赶紧抬手:“拿出去拿出去,朕不看了!”
他又没有受虐倾向,怎么可能看这个?下令杀掉萧元涣对萧瑾来说已是非常不易,如今还要他看首级,萧瑾是万万做不到的。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