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与不知儿子心,容南意次次见娘亲抬手给爹爹荷包,爹爹拿到了钱就会像是偷到了蜜儿的小熊一般抱着娘亲啃了又啃。
容与在外威风凛凛,殊不知已经在自己儿子心目中变成了靠娘子养着的柔弱小白脸。
容与青筋跳了跳,出言恐吓道,“不管是谁养家,明日之约,我绝不可能赴。”
说罢,容与将手中的木折往桌子上一拍,起身就要走。
容南意愣愣的看着自己老爹的背影,嘴一瘪,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怎了怎了?意儿怎得哭了?”
不远处传来叶锦荼着急的声音,容与脚步一顿。
“娘——”容南意哭着扑进叶锦荼怀里,小手指着容与,大声控诉道,“爹他不陪我去书院!阿礼兄长他们都是有爹爹陪的!”
叶锦荼闻言,抬眸看向容与,眼神中全是揶揄,又低头看向容南意,轻声哄道,“你爹公务忙,娘亲带你去可好?”
容南意摇了摇头,今天就是要死磕他爹。
“娘亲不要奔波了。”容南意懂事的握住叶锦荼的指尖,抽噎道,“爹爹上次还夸了宫中的舞姬貌美,今天就不愿意陪南意去念学了,娘,爹爹是不是要离开我们了?”
容与:?
叶锦荼:!
“容与!!”
容与身子下意识一抖,从内而外的惧怕让他捋不直舌头。
天地良心,当时陛下宴请百官,次日他出公务,在容南意的死缠烂打之下带他去见了见传说中的天牢。
出公务时,他身侧的侍郎一直念叨着宫中舞姬的舞姿有多轻盈,样貌有多年轻,还一直询问他的看法,他听得厌烦,只是说了句尚可,便让那侍郎闭了嘴。
谁承想就是这么一句应和,竟被这冤家听了去!
容与后槽牙咬的吱吱作响,若是今日荼荼与他生了间隙,他定当手撕了那侍郎!
“娘子,你信我,事情不是这孩子说的那般。”容与慌忙上前,想抓住叶锦荼的手做解释,却被后者一把甩开。
“那是哪般?”叶锦荼一脸受伤,指着一脸无辜的容南意吼道,“他刚三岁,他能说谎吗!”
他能!
他太能了!
容与气的要死,却也只能苦口婆心的解释着。
在容与问了叶锦荼三十次想吃什么午膳,叶锦荼却说了三十一次想吃宫中舞姬的时候,容与佛了。
不就是幼儿园么?
他去。
他去就是了!
容与冷哼一声,转了转手指上的板直,一脸淡然,“左右都是死,来了这你们还能陪我死,何乐而不为?”
他险些就要被那死崽子闹得妻离子散了,这幼儿园他是非来不可了。
沈随瞥他一眼,眼神中带着容与看不懂的同情。
“那你呢?”沈随看向沈听白,沉声问道,“你家那女儿是个乖的,怎会将你迫害至此?”
沈听白脚步虚浮,眼底的乌青浓厚,闻言半晌后才迟钝的眨了眨眼睛,“我?你得问容兄。”
容与吸了口气,眼神有些飘忽。
沈听白接到木折,心中的紧张不比堂兄和容兄轻半分,毕竟自己的女儿可是拿刀挟持过土匪的奇女子。
他家是个女儿,自然不能像沈随和容与那般生硬。
沈听白将木折收进衣袖,笑容温隽,弯下身子蹲在沈席玉面前,轻声道,“小玉儿对不住啊,明日书院的约,爹爹应当是去不了了。”
沈席玉玩着拨浪鼓,闻言茫然的抬起头,小声问道,“为什么?爹爹是有事么?”
“谈不上有事...咳咳咳....”沈听白扶住心口,脸色有些发白,“爹爹旧疾翻了,一连数月都无法出门受风了。”
如沈听白所想,自己搬出旧疾一事,自家女儿果真紧张的不像话,当即点头道,“那爹爹快去休息,现在就回屋中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