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娘气的身体发抖,茫然的将视线挪到小孩子中看起来最温柔的一个,颤悠悠的伸出玉手,柔声唤道,“小兄弟,可否帮帮阿姊?”
沈晏礼环顾四周,心下有些迷惘,侧头靠近沈席玉的耳朵,自以为很小声道,“席玉妹妹,那个婶婶在同谁讲话?”
婶婶....
茹娘瞬间觉得心如冰窟,身子僵硬的躺在地上,下一瞬,茹娘猛地站起身来,指着沈晏礼骂道,“你这死崽子,我这如花似玉的年纪,你喊我婶婶?”
沈晏礼下意识护住了一侧的沈清词,秀气的小眉头跟着一皱,喃喃道,“婶婶...你是在骂我么?”
“叫我阿姊!”茹娘胸口起伏的厉害,瞧上去是气得狠了,“懂不懂什么叫做礼貌!”
“哦好。”沈晏礼点点头,声音带着幼童的软糯,“不好意思啊啊,婶婶阿姊。”
茹娘:?
天真的茹娘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在四个孩子中一眼锁定了看上去最为温顺乖巧的沈晏礼。
以为是最好拿捏的软柿子,没想到是个黑心汤圆。
“婶婶阿姊你还活着呀?阿礼还以为你死掉了。”
对,我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婶婶阿姊你脸上两坨红色是什么啊,婶婶阿姊是发烧了?”
那是老娘辛辛苦苦画的胭脂,你妹的。
“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婶婶阿姊为什么会在这里啊?”
信不信我摔你一脸鸟屎?
茹娘在沈晏礼光看不帮忙的碎碎念中,逐渐没了耐心,也没注意到赵恺和卢保国的神情。
卢保国和赵恺对视一眼,眼神变得无比清明。
是了,这荒郊野岭的,为何会出现一个受了伤的妙龄女子?
受了伤...还有力气画胭脂么?
卢保国和赵恺都已成家,胭脂这东西,沈晏礼不认识他们却是认识的。
如此装扮,如此心机,
这姑娘,恐怕来者不善。
“呜呜呜呜....”
还没等卢保国和赵恺确定下一步该如何撤退时,沈席玉先埋头捂脸哭了起来。
“席玉妹妹,你怎么了?”沈清词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连忙开口问道。
沈席玉指着茹娘,鼻音浓重,“我看到婶婶阿姊,就想到了我爹爹。”
“你爹爹?沈叔叔?”容南意歪了歪脑袋,有些不明所以,“沈叔叔怎么了?”
沈席玉吸吸小鼻子,呜咽道,“我爹爹之前也是像婶婶阿姊这般病重的。”
病重的婶婶阿姊:?
她何时病重了?
这是妆效!妆效你懂不懂!
“沈叔叔生过病?”沈晏礼脸上划过一抹诧异,喃喃道,“什么病啊?”
“我娘说,我爹爹龙阳....什么什么....花什么....”沈席玉脸上满是伤感,完全没注意到茹娘逐渐龟裂的表情。
龙阳、花.....
花柳病!?
其实也不怪茹娘误会,小姑娘说的这两个词汇结合在一起,的确不会让人想到什么好词。
茹娘的眼睛缓缓瞪大,眼中满是惊恐,控制不住的退后了两步,视线落在沈席玉身上,一言不发。
她爹有花柳病,还有龙阳之好!
而小席玉还在皱着小鼻子想娘亲的话。
娘亲是怎么说的来着?
说爹爹以前阳气很弱,无法聚拢,身子骨也不好,不过是个实打实的花美男,娘亲就喜欢爹爹的脸。
可年幼的小席玉无法理解这几句话的意思,只能挑了几个好记的词记下。
成功将自己爹爹塑造成了一个花柳病患者。
听哭了卢保国、鼓舞了赵恺、吓退了茹娘。
“你....你....”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