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留下了他们,命人收拾出了两座客帐,以备沈随等人休息。
夜幕已经降临,天上只有零散几颗星星,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没有一处帐子掌灯,四处漆黑一片。
盛允白坐在草坪上,手旁放着一袋烈酒,已然被喝了一半。
‘孽障!杂种!’
老可汗的话回荡在耳旁,刺耳极了。
盛允白呲笑一声,似是在嘲笑自己的无能,“果然...还是会难过啊。”
微风撩起盛允白的裤腿,露出一段小腿,腿上的伤口错综复杂,鞭痕、刀疤、甚至还有铁钉砸过的痕迹。
曾几何时,他也是一个渴望父爱的幼童,也会羡慕被老可汗扛在肩上的盛允澜。
可那种幸福,一次也没落到过他的头上。
就因为他的生母,是卑贱如蝼蚁的侍女,连个妾室都算不上。
生下他只有就被老可汗杖毙了。
“我没有父亲,一直都没有。”
盛允白喃喃自语,试图将自己麻痹在酒精里。
“哎呦——我次奥!”
一道物体落地的声音响在身后,随即而来还有女子的娇呼声。
盛允白缓缓转头,正好对上淮枳龇牙咧嘴的小脸儿。
美人趴在地上,手里还捧着一个油纸包,似是被脚下的石头给绊了一跤,正嘟嘟囔囔的骂着路不平。
盛允白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刚想将她扶起,就看着淮枳拍了拍屁股,自己爬起来了。
“呐,吃鸡。”淮枳上前两步,将手里的油纸包塞进他手里。
盛允白微微怔住,抬眸看着淮枳,后者不客气的坐在草坪上,一副好兄弟的模样。
“给我的?”盛允白看着手中还温热的烧鸡,低声问道。
“对啊。”淮枳晃了晃小脚,一身明蓝色的锦服衬得她格外灵动,像个小鹿精,“今天吐了你,这就是赔礼了。”
盛允白低头瞥了眼烧鸡,又看了眼淮枳。
好家伙,
用他送她的吃食给他赔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