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今安?”青书闻声跑了出来,侧头就看到那个如同鬼魅般的女人,蹙眉喊道,“滚远点,吓到她了!”
谢今安拉着青书的手,定定的望着妇人。
那疯妇嘴角的笑容依旧,不理会青书,只是死死盯着谢今安,嘴里还念叨着,“吃了你...吃了你...”
谢今安手越攥越紧,看着妇人不作声。
另一侧的院子里也开了门,一位身形消瘦的妇人握着长矛走了出来。
见到外面的场景,妇人明显一愣。
看着谢今安有些发红的眼圈,又看了看不远处举止疯妇,妇人当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握紧了手里的长矛,指着那疯妇喊道,“刘三家的,一边去!”
那疯妇一愣,随即尖叫着跑回了家里,大门也被狠狠关上。
谢今安扭头看向拿着长矛的妇人,“多谢婶子。”
妇人无所谓的摆摆手,“你们是新搬来的吧,也是上头分下来的难民么?”
谢今安笑着点了点头,没戳破妇人的话。
见谢今安点头,妇人也打开了话闸子,“我**梅,你叫我春婶就行,这村里啊,全都是难民,被官府安顿到这的。”
“春婶。”谢今安乖巧的点了点头,“我叫谢今安,这是我妹妹青书。”
青书眼神微闪,朝着春婶点头致意。
春婶倚靠在门框上,笑着看向两个姑娘,“你们两个长得不像,但是都很标致。”
春婶朝着那疯妇的方向翻了个白眼,“方才刘三家的跟你们闹不愉快了吧?别搭理她,疯子一个!”
谢今安有些纳闷,歪着小脑袋问道,“疯了?敢问婶子,她是如何疯的?”
春婶闻言呼出一口浊气,“半年前,刘杏跟她丈夫刘三扛着行李来了咱们村子。”
“那时候雪下的正大,没人敢出门,好在各家各户都还有些余粮,能撑一段日子。”
“可刘三和那刘杏愣是一点粮食也没有,下着大雪,挨家挨户的借粮食。”春婶一边回忆一边摇头,“当时还不知道这雪灾要闹到什么时候,你说谁敢借给他们粮食?”
“刘三两口子就从村头骂道村尾,靠着扒树皮充饥,几个月前,就在咱们身后的山上,闹起了野猪!”
“村长唯恐野猪下山祸害村子,就组织了每家的男丁都去抓猪,只要能抓到猪,就全村分了也算多点口粮,那刘三想捡便宜就跟着一同去了。”
春婶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愤恨,“听我们家那口子说,那刘三在队伍里竟帮倒忙,野猪朝着他冲过去的时候他非但不跑,还把同村人推到野猪跟前去。”
“这也导致村子里好几个婆娘非但没拿到野猪肉,还折损了自己家中的顶梁柱。”春婶又叹了口气。
“好在恶人有恶报,刘三下山时非得要去方便,这一失脚就踩进了屠户以前挖的猎洞里,等到村长去找人时,说是削尖的毛竹正好戳穿了刘三的脖子。”
“村长从自家拿了些粗米去慰问刘杏,可这刘杏非但不领情,还变得疯疯癫癫,一口咬定是村里人杀了刘三,还把刘三煮了吃了。”
青书听的眉头紧皱,凑在谢今安耳边说道,“日后要离这刘杏远些。”
可谢今安心里有些没底,这刘杏方才要挟自己时说的话吐字清晰有逻辑,当真是疯了?
“你们可别上那后山,那野猪到现在也没抓到,幸好那野猪还挺乖,一直没下山。”春婶拍着自己胸口说道。
谢今安抽了抽眼角,青书也心虚的摸了摸鼻梁。
那头乖乖的野猪,此时正安静的躺在她们家的院子里。
“另外,你们小心刘三家那个疯妇。”春婶小声说道,“那个猎洞,就是你们这一处房子的前住户挖的,那屠夫天天被刘杏叫骂,忍受不了了才搬了家。”
“这房子空着的时候,刘杏还天天站到门口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