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硝烟依旧,前线仍在厮杀,扶余的三路大军呈品字形向着辽西郡深入,而大周江南之地,依旧是表面上的一片祥和。
二皇子宇文礼出发了,坐在马车里看着一张舆图,这一行的第一站他放在了江都,一方面是因为谢登对江都熟悉,另一方面则是沿运河坐船顺流而下能够尽快抵达江南。江南追查太平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太平教混入民间百姓中,除非埋入暗桩,真正做到一网打尽,否则首脑尚在,太平教就如枯草一般春风吹又生。
就在二皇子坐上京城通往洛阳的船只的时候,京城大营首批新兵两千人的训练开始了,没有什么拿着兵器练习武功,只有一百名禁卫军在带着练习走路,操练的场地很大,从早走到晚,不少士兵的脚底磨了血泡。带队的老兵们空闲的时候教了教怎么处理,就没人再管了。而宇文博在将沙盘交令之后,每天则是跟着三叔宇文佐在军营里转悠,看看兵器,看看士兵,看看火头军,然后再和宇文博聊两句,而宇文博也在继续着练拳看书。
看着兵书,每天坐着梦,白天练完拳,在军营中看着一些和兵书中相同的地方和不同的地方,几天后第二批一万人的新兵到了,同样的过程,只不过负责接待的是前面的两千新兵,段干从中挑选了一些人作为底层骨干,第二批一万人的新兵拆分到了这些骨干手下,用了两三天才重新整编好士卒。
有道是兵过一万,无边无沿。现在大营中已经有了一万两千人,光是每天消耗的粮食肉菜都能用一间房子放,宇文博看着这一万多人每天训练都过足了瘾。
“王爷,兵部招的人也太那啥了”段干抱怨道。
“怎么了,都是百姓,不好练?”宇文佐问道
“何止不好练啊,三天才整编完,纪律性太差”
“没事,等第三批一万八千新兵到了之后一块处理。”宇文佐说道。
“是,王爷”
在等新兵的期间,工部的第二批皮甲和弓箭还有盾牌送来了,足有一万五千套皮甲、五千套弓箭、三千面盾牌和三千杆长枪。
第三批新兵到了之后不久,宇文博学到了当将军最深刻的一课,不是文字意义上的军法处置,而是真实发生的血淋淋的军法处置。
兴业三年三月二十二日,大周京城北郊新军大营,这一天,在声明军纪之后,杨朔一声令下,十二人因慢军罪被斩首示众,高挂的人头告诉着军营中的所有新兵,进入兵营便不再是百姓。还有五十六人违反军纪,受到禁闭的军棍不等的处罚。
强调军纪的效果很快就凸显出来了,军令执行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推诿拖延和蒙混过关。
“三叔,为什么一定要杀呢”宇文博一直对兵书里面违令者斩这个词很反感,大家都是在一起的生死同袍,违反军令打军棍就行了,为什么非要斩首示众。
“因为性命只有一条,没有人会为了命去做一些相对不重要的事。”宇文佐这样回答着。
军纪整肃之后,真正的练兵开始了,长枪只练两个动作,刺出和抽回;弓箭手就练的比较多了,练臂力练站姿练队列,花样繁多,但弓箭兵的挑选也要稍微比普通步兵严格一些,臂力是最优先的条件,至于盾牌兵,也很简单就是各种举盾,举盾防御箭雨,举盾结阵抵御冲击。
宇文博看着演练中的一队队兵士,脑海中每一天的梦境仿佛在和现实一点一点的重合,他敏锐的注意到了一个问题,现在的新军是练战术动作,但是真正的战场上这样的表面军队特别是遇到北凉大批的骑兵,绝对是一击即溃,怕是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反击。
“三叔,这样练兵行吗?”宇文博有些怀疑道。
“慢慢看,看下去,你知道为什么大周边军能抗住北凉骑军,甚至上次与北凉的作战中还能击溃王庭沙钵可汗本部吗”
“不知道”
“因为大周军队,特别是大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