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郭守立打电话过来,问候她的伤情。
“我还好。洪平怎么样了?”
“他已经回部队了,一直说要去看你,被我硬拦下来。唐玉敏到处找你,我怎么能让他把你住的地方暴露!”
晏云兮心里不当一回事,唐易都没能把她怎么着,就唐玉敏那个老头?!不过低头看了看木乃伊一样的身体,还是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最近阳城不太平,你有什么对策?”
郭守立想了想,回答道:“静观其变。我们最好不要参与其中,这浑水没必要去趟。”
无论是庄、唐二家能否镇压成功,还是妖族能否起义获胜,目前形势尚不明朗,不可以轻易下场。
晏云兮赞同他的观点,在判断局势这一点上,郭守立从来没有错过。
“还有一件事。”郭守立走到门口,拉开一条门缝,看了看坐在接待室等候的人。
“嗯?”
“霍掌门想见你。”接待室里的人朝门缝看来,郭守立连忙掩上门。
霍星河其实听到了郭守立讲电话的声音,凭他的耳力,一道门又怎么挡得住?但是他竭力按捺住自己,静静等候在座位上。
过了一会儿,郭守立拉开门走出来,笑盈盈道:“霍掌门难得上门做客,不如一起用顿便饭吧!正好也到饭点了,走走!”
霍星河观察他的神色,急问道:“她不想见我?”
郭守立笑道:“上校最近身子骨不大方便,医生建议她静养,不要让人打搅。”
霍星河黯然,果然不想见。他从瞿洪平口中得知狼妖嬴丰的事,又听说她阻拦庄若男开闸泄洪受了伤,十万火急赶来找她,却吃了个闭门羹。
“你不告诉我她在哪里也行,至少让我跟她说句话!”他有些气恼,也不知道是气恼郭守立,还是气恼自己。
郭守立沉吟一下,笑道:“霍掌门,云兮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既把她当做上级,也把她当做女儿。所以有些话,我一直想找机会同你说,但请你听了莫要生气。”
“请讲。”
“云兮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哥哥对她很严厉,所以她从小是个缺爱的孩子,因此才会一时沉溺其中。但她不是一个不知分寸、不懂进退的人,因此才能抽身而出。不管你们中间有什么误会误解,我认为现在是个良好的契机——一个适可而止的契机。不要再做什么,只把一切交给时间去处理,顺其自然即可。霍掌门,你懂我的意思吗?”
霍星河叹口气,苦笑一声:“云兮有你这么一位师长,是她的幸运。告辞了。”
从李家军营出来,霍星河漫无目的地在街头行走,心里的郁闷难以排解。
阳城现在百业萧条,路边的商铺少有开张,街上的行人大多来去匆匆,谁也没有逛街购物娱乐的闲情逸致。
宣传栏告示栏贴满了通缉令,大到杀人放火,小到偷鸡摸狗,各种作奸犯科层出不穷。
巡逻的警察不少,潜伏的便衣更多,连路人相遇寒暄都要听上一两句,生怕是商量什么恐怖活动。
一边是人族妖族水火不容的对立局面未解,一边是诡异死亡事件屡屡发生,阳城的上空似乎始终布满阴霾不曾散去。
前方传来喧嚣声,一家奢侈品店遭到抢劫,匪徒把店员全都绑在一起堵住门口,洗劫了珠宝等物品后逃之夭夭,等警察赶到早已人去楼空。
霍星河看到庄若男从一辆车里跳下来,当街怒骂警察局长,因为那家店是她的私人产业,今天已经是本月第三次遭到匪徒光顾。
不过也难怪,庄家对妖族残暴镇压之下,必然激起更强烈的反抗,有人拿她的产业开刀也不足为奇。
正在这时,一根长长的枪管从对面一幢公寓楼的窗口伸出,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庄若男。
霍星河正想出声提醒,忽然想到水淹难民营一事,顿时紧紧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