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卡开进一个山坳,从一条田耕路上忽然驶来两辆摩托,一左一右跟在皮卡两侧。摩托上坐了四个男人,不时拿眼睛往车斗里瞄。
梁柏庸哼了一声,低声道:“说什么来什么!”
前方道路逐渐狭窄,一道横杆拦在中央。几个村民模样的人蹲在路边,有男有女,围成一圈打牌,见有皮卡开到横杆前面,懒散地站起来看着车上众人。
陶泗睿嘟囔了一句。“就这么一条路,干嘛拦着不让过!”
他从车窗探出头,朝那几个村民道:“前面发生什么事故吗?还是山体滑坡?”
村民们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回答。
梁柏庸嗤笑一声,他早看出来,陶泗睿是那种一辈子呆在洞府里,除了修炼和享受供奉以外,对人间事不闻不问的人。
掌门似乎从梁柏庸的笑声里悟到了什么,对陶泗睿说:“这杆子大概是故意放的。”
陶泗睿顿时皱眉,这不是明抢吗?跟土匪没什么两样!
他再次探出头,口气严厉起来。“元清洞天宗主借过,各位莫要误了我们的事!”
梁柏庸差点哈哈大笑起来。
陶泗睿狠狠瞪了他一眼。“我说的不对么!”
梁柏庸打了个哈欠。“元清洞天在江云山那一带管用,到了这儿山高路远的,他们知道你是谁啊!”
果然那几个村民没有表示出任何惊讶、尊敬或者畏惧,仍然眼神淡漠地看着他们,但不肯拉起横杆。
陶泗睿咬牙,放空挡狠踩了一下油门,发动机响起一声轰鸣,以示警告。
那几个村民显然见多了这种空架势,竟有人一屁股坐在了横杆之下,皮卡车轮之前。
陶泗睿傻了眼,总不能真的冲过去吧?对村民使用武力更不行,脸还要不要了?
梁柏庸敲了敲身后的玻璃,对阎耀飞说:“问问那些难民,谁认识?”
阎耀飞便问那些老人和孩子,众人全都摇头,其中一个说:“这片山林好像是长门镇大户贾庐的,兴许跟他有关。”
阎耀飞便跳下车,走到那些村民跟前,从怀里掏出一包烟,散给那些人,又给他们点上。
“我们是长门镇茶叶商行的,跟贾庐有生意往来,经常在一桌儿喝茶来着。诸位给个面子,改天我请诸位吃饭。”
那些村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干笑二声。
“贾经理说了,除非他亲自打电话来,只报他的名儿没用,像你这样浑水摸鱼的人多了去了。”
阎耀飞笑道:“诸位这是效仿绿林好汉,想要拦路抢劫?”
村民没说话,脸上笑意更甚,觉得绿林好汉这四个字似乎还蛮受用。
阎耀飞冷笑一声。“听说过一句话吗?‘绿林好汉不是匪,都是老婆出了轨。’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当了吧!”
对面的几个人中,女人听了嘻嘻哈哈地笑起来,男人则火冒三丈,围上来就要推搡。
阎耀飞专等着这一刻,第一记拳头挨在身上,随后他迅疾出手,啪啪啪每人扇了左右二个耳光。
那些人只觉得眼前一花,连对方什么时候抬手都没看清,脸上便火辣辣疼起来,好似破了皮。
然后他抬腿一踢,蹬断那根横杆,把断裂的杆子全踢到山坳深处去了。
道路两侧的摩托车见状呼啦一下冲上来,车上的男人拔出手枪,一看就不是村民,倒有些像土匪。
但那些人还没扣动扳机,枪忽然从手中飞出,好似被一根看不见的丝线拴住,嗖一下拉走,到了一个丰神俊朗的中年男人手中,那男人从皮卡驾驶车厢走出,双手握着四支枪,身上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村民和土匪一见来的是个难啃的硬骨头,呼啦一声全逃光了。
掌门和阎耀飞回头上车,皮卡继续前行,很快经过一个民居散乱的村落,刚才那几个村民应该就是出自这里。那些民居中的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