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薄冼川想了想，“我需要去问问姑姑，或许她有办法。”
“那你现在就去。”封霆北生怕蛊师跑了。现在可是他断手后最脆弱的时候，也是最容易被抓的时候。
“可是这手？”薄冼川有点为难。
家里那一窝人精，万一被他们发现了，他该怎么解释？
尤其六叔正在气头上。他要敢替封霆北说话，怕是连他都会被扔出来吧？
封霆北看出了他的顾虑，“断手先放我这里，你现在去问，我们在这里等消息。”
薄冼川知道封霆北是想抓到蛊师后，去沐欢面前负荆请罪。
可身为医者，他不得不提醒封霆北，“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是回家歇着吧。”
高柯也是这个意思，连忙顺着他的话说，“是啊，大少。这里交给我就可以了。放心。这次我不会再让蛊师跑掉了。”
但封霆北并不愿意离开，他就想呆在这里，既想沐欢看见，又怕被她看见。
薄冼川只得道：“昨晚的事，我可以帮你跟姑姑解释。可你俩的问题不在昨晚，而是——”
尹婕茹啊！
薄冼川就不信了，“难道你真不知道那女人的身份？她是尹家的私生女，是尹姝茉的姐姐啊。”
封霆北对薄冼川的话不置可否，只是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她也是鱼饵。”
薄冼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根本就是颗炸弹。”
封霆北没有再吭声，这事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解释清楚的。
薄冼川回到别墅后，就寻思着怎么跟沐欢开口，直说肯定不行，他还是得先旁敲侧击一下，探探口风。
正巧，沐欢不忍心再看儿子受苦，开门出来找薄冼川商量她跟森宝换血的事。
“冼川——”
“姑姑！”
俩人同时开口，沐欢示意侄子先说。
“我记得你说过，蛊师如果断了一只手，就不能再驱蛊了是吧？”
“对啊。”沐欢点点头，她很奇怪，“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
“啊，我？我就是突发奇想。”薄冼川的表情很不自然，“你说要是有了断手，是不是有什么办法追踪蛊师啊？”
不想沐欢的神情一下子凝重了起来，“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消息？”
薄冼川的冷汗都要下来了，怎么姑姑的观察力这么毒辣？他忙摇头：“没，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
“你应该祈祷蛊师永远不要断手。”沐欢严肃异常，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
“为什么？”薄冼川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手对蛊师来说就是他的性命和尊严。如果你逼得蛊师断了手，那他就是死，也不会跟你合作。”
“你是说，一旦蛊师断了手，他就再也不会驱动王蛊把森宝体内的僵尸蛊召唤出体外了？”
“对！无论用什么办法逼迫他，哪怕是把他凌迟，他都不会再配合了。”
薄冼川被沐欢的话惊得目瞪口呆，“那，那他总有家人吧？拿他家人威胁他呢？或者对他催眠？”
沐欢非常笃定地摇了摇头，“会成为蛊师的人基本都是孤儿，没有家人的牵绊。”
“‘基本’的意思，是不是还有例外啊？”薄冼川还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
因为他实在无法想象沐欢知道真相后，会不会提刀去宰了封霆北和高柯！
“例外就是，蛊师和他的亲人都是蛊师。”沐欢回道：
“蛊师的特点，就是不会屈从于任何人，任何威胁。如果你想拿蛊师去威胁蛊师，一定会招来最强烈的反抗。”
“至于催眠，就更对他们无效了。尤其是饲养王蛊的蛊师，他本身就是玩弄人心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