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退下。”沙必成摆了摆手,示意身后人退下之后,看着孟从云点头道:“不愧是侯门子嗣,不动如山,处变不惊,小小年纪就能闯下偌大名声。”
“大都督客气,从云可算不上侯门子嗣。”孟从云摆了摆手示意对方坐下,自顾自的斟了一杯茶笑道:“大都督光临塌下,从云只能借花献佛了,大都督不坐下来饮上一杯?”
“呵呵,七公子的茶本都督可不敢喝,万一再来一点什么毒药,本都督这个身体只怕扛不住。”沙必成看着孟从云这一副淡然的模样,甚至于连带着身边燕沐雪和唐灵儿都是毫无动静,顿时心头一惊,随即道:“七公子真是好定性。”
“不是我有好定性,而是大都督的心乱了。”孟从云摇头,自顾自的抿了一口茶水,笑道:“大都督以为如今幽都这局势该如何走下去?”
“只要七公子不插手,我想幽州的天还翻不了。”孟从云没有绕圈子,一句话问到了沙必成的心坎上,他顿时也不在隐瞒,而是直接开口道:“公子在如今这个多事之秋驾临幽都,而且还救了小儿一命,只怕所谋非小,然则幽都是燕地的幽都,公子该明白这一点才是。”
“我说大都督的心乱,你自己尚且不知。”孟从云摇头道:“我差不插手都无关大局,大都督该不会真以为我还是宁远郡侯府的七公子吧?”
“传言纷纷,真假扑朔迷离,这种事情本都督又不是第一次遇到。”沙必成一句话倒是让孟从云微微一动,随即漫不经心道:“大都督说得倒也不差,有些事情真真假假的确扑朔迷离,若是不能抽丝剥茧,只怕真的会被中了别人的瞒天过海之计。”
“瞒天过海?”沙必成原本以为孟从云会继续辩驳的,但是没想到接下来的居然是这样一句话,顿时心头一惊,急忙追问道:“还请七公子明言。”
“从云只有一句话相告,幽都确实是燕地的幽都,但是对于大晋朝廷而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只要在大晋朝廷能力范围之内,一切都要听从帝都号令。”孟从云看了一眼沙必成,叹息道:“这也是从云千里逃往留下的教训,还请大都督擅自斟酌,如今朝廷既然盯上了北地,其手段就不会是你所看到的那些,更有甚者,隐藏起来的手段才是杀手锏。大都督莫要被人迷惑,免得中计,将燕地之存亡安危错付他人。”
孟从云的这一番话信息量极大,一瞬间说的沙必成瞪大了双眼,他和儿子的性格有所不同,自然能够第一时间察觉对方的意思,所以那一双犹如鹰隼一般锐利的双目盯着孟从云查看了良久才缓缓开口道:“七公子也以为,燕地掌握在燕地豪门手中才安全?”
“我有这么说吗?”孟从云哑然失笑道:“燕地之境况如何大都督比我清楚,这燕地掌控在谁人之手,我说了不算,大都督又何必问我?从云只是一个逃亡之人,军政大事于我而言太过于遥远,我也不想过问。”
“七公子此言当真?”沙必成豁然起身,看着孟从云似乎有些迟疑,不过后者却也没有过多解释,反倒是微微一笑道:“我若是大都督,此时就不该出现在此处,否则的话传出去只怕大都督又得多一项罪名了,私会朝廷钦犯,这可是别人求之不得的把柄。”
“哼,七公子放心,在我有毒,我沙某人要做什么,还轮不到别人来置喙。”沙必成冷哼一声之后朝着孟从云唯一抱拳道:“七公子既然驾临幽州,那是我这个地主怠慢了,犬子胡闹,得罪公子,还请公子大人有大量,放过他一马。我愿保证,只要我沙某人在幽都一日,必然保公子一日周全,谁都不敢对你怎么样。”
“呵呵,是吗?”孟从云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犹如丫鬟一般的唐灵儿微微点头,随即笑道:“大都督倒是好自负,只怕幽都如今未必能如大都督所愿。”
“是与不是,公子稍后不就知道了?”沙必成很明显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