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七公子身上的伤在下已经看过了,皮肉之伤好治,然则他毕竟年纪小,这上百板子下去,身上骨骼已经伤损,再加上此前他重伤初愈,气血已亏,这要想根治,只怕短时间内难以做到,还需要时时将养,更不可再受伤害,否则只怕会留下病根啊。”张郎中在孟长云回来的时候刚好给孟从云诊断完毕,是一脸叹息道:“这七公子到底犯了什么错,为何会受到如此酷刑?这还是有人手下留情,板子及身之时,留了几分力,不然的话他只恐性命不保。”
“张郎中,该如何将养?不拘花多少银钱,只要能治好,张郎中尽管开口。”孟长云闻言瞪了一眼在旁边低头不语的常衡,然后才道:“你我也算是旧识,只要张郎中能够治好我七弟,有任何要求,我绝无二话。”
“二公子放心,此事我自当尽心尽力。”张郎中匆匆写下药方之后起身道:“我每三日前来诊断一次,你们要按照药方抓药,一会七公子醒转之后就给他服下,先镇痛,然后化瘀,由表及里,慢慢调养。”
“去送张郎中出府,以后我会派人定时过去接你,只有我的车你才可前来,知道吗?”孟长云吩咐无为送张郎中出府之后,看了一眼常衡道:“你也别自责了,我没有怪你,这不是你能决定的事。只是这以后,你定要想办法在外宅顾虑周全,同时让田文贴身跟着从云,从熬药到膳食你必须亲自过目,否则的话绝对不可送到他身边。如今他处境是恶劣到了极点,稍有差池,立时就没了性命,你们若是念及和他这两年的情分,就不要懈怠了。”
“二公子放心,常衡就算是拼着性命不要,也会守住七公子。”常衡猛然间跪在地上,连连磕头不止。
“好了,快去熬药煎药去吧,对了,把张郎中留下的药膏拿过来,给我再敷一遍。”孟长云吩咐完之后自己也趴在了一边的软塌上,丝丝倒抽凉气,嘴里面嘟囔着:“这帮兔崽子,对我还真是下得去狠手,疼死我了。”
他这一番手忙脚乱的涂完药膏,歇下来之后无为也回来了,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之后,孟长云才抬头道:“你去将今日发生的一切都告知清秋,然后把这封信递给他,告诉他有些事情他需要做出决断,事关生死,犹疑不得。明日的雅集我和三妹妹就不去了,中秋佳节将至,到时候他来的时候再同我一同商议。”孟长云掏出怀里此前在齐云阁
的时候孟琦云给他的书信,让无为匆匆而去。
“让吴松他们把人撤了,另外那个冷锋,让他们给我扔到护城河里去,这样的人渣,也配活在这世上。”无为走后,孟长云朝着身边的田文点了点头,后者匆匆而去。
孟府的这一番惊天动地的变动此时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但是伴随着孟乾云身边的冷锋彻底消失,也让他彻底惊出一身冷汗。往常时节,孟乾云从不过多关注孟府内宅的事情,他是一心扑在自己的功名之上。因为是嫡长子,只要他自己不犯错,能上进,孟家的爵位他来继承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但是这件事却让忽然之间意识到自己这位嫡亲的弟弟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有了和自己抗衡的实力。
在这种压力面前,孟乾云甚至已经无心去管孟从云兄妹的生死了,转而开始思索自己的这位二弟。事实上如果不是沈氏执意要对付家中的庶子庶女,以他孟家嫡长子的地位和孟乾云的高傲,甚至从不会把这些人的生死放在眼里。
时间在一天一天过去,中秋佳节转眼之间就已经到了,孟长云身上的伤基本上好得差不多了。而在张郎中的精心诊治之下,孟从云的伤势也渐渐有了起色,之前每日大半时日都在昏睡,而且还连续发了好几日的高烧,但是现如今已经逐渐好转,至少后背的伤势已经开始结痂,近两天也开始能开口说话了。只是时不时咳出的鲜血还是让孟长云眉头紧皱,嘱咐张郎中多想办法。
“公子,今晚的家宴你就穿这件衣服吧,显得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