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八年十一月,朝堂之上。
由于松江一役,最后时刻刘香逃走,导致朝廷震怒。
而此前莱州兵“战无不胜”的金身也彻底告破。崇祯帝盛怒之下,将主要的作战将领各个免了官职。
由于范进是文官,便官降三级,又变成了无官一身轻。范进也是非常的窝火,朝廷的卸磨杀驴玩儿的越来越炉火纯青了,眼见着各地的义军纷纷改旗易帜,或者销声匿迹,便要打压曾经的有功之人了吗?
范进懒得和朝廷置气,让干啥就干啥。果然,罢免了范进之后,熊文灿也被要求戴罪立功,继续清缴长江流域的两大股农民军。而范进以“五经博士”这么个完全不匹配的职务,继续带领莱州兵和山东标营,“护卫”在熊文灿的右翼。
范进非常清楚,此时表面上除了天禄军和常青军外,农民军各个表现的无比乖顺,要么投降,要么远遁,使得剿贼大军一时间无所事事。
但是那些幸存的大王们,一个个正在朝廷的安抚下,舔舐着伤口。一旦风云际会,定会各个的窜将出来,重新高举义旗,最终将大明王朝埋葬。
范进此时对于朝廷的反应已经有些麻木了。
温体仁那边也没有去“孝敬”,所以这一次对范进的波及很大,不过范进却依然风轻云淡,让一同领罪受罚的熊文灿有些莫名其妙。
本来综里官还认为,这范进能文能武,定是一颗璀璨将星,将来兴许还要巴结巴结。结果现今连官职都丢掉,哪个还去理会他?
看着身边的“同僚”们个个的如躲避瘟疫一般的躲避着自己,范进知道,离开的时候到了。
他先是将山东标营留在了熊文灿身边,随后带着近卫和新兵们,将军营搬离了熊文灿大营五里外的“右翼”,以进行保护。
而他自己则连
夜赶往了松江城内,见了见范有。范有之前被安排在松江,破格任为同知,虽然超出了能力范围,但长时间的摸爬滚打,此时已经有了相当的经验。
他和范进类似,根本就不愿意做这个什么同知,他想回到青岛,和兄弟们在一起。
范进告诉范有,这松江府同知,咱也干不了多久了,乐得范有一蹦三尺高,连问:
“父亲,这破地方尽受些鸟气,孩儿有些倦了,咱啥时候回青岛?”
范进非常得意这个范有,便对他笑骂道:
“你小子才干了几天六品大员,就受不了了?你看你,身边有一千多近卫兄弟,还有影卫暗中保护。这松江府除了水师,哪个还敢惹你?你小子不惹别人就好了,谁敢给你气受啊?”
“哈哈,哈哈,父亲便知这其中关键。上次松江府通判的生意打算倾轧吉州商馆,结果我给他来了个一锅端,其属下所有的染坊、酒楼,全都付之一炬。偏偏还不敢声张,看他每日点卯时的酱紫色脸庞,真的是笑煞个人,哈哈”
“顽童,竖子可教也!就这么放心的干吧,这松江府虽大,其他人还不能看在眼里。只是你要留意,莫要做的太过,让他们抱起团来,就不好收拾了。”
“是,孩儿谨遵父亲教诲。”
范进查看了当地的私港建设,还有水师安排,都非常满意。而且松江府的漕运水师,早就龟缩在靠近长江一带,而靠近东海这里,尤其是崇明岛附近,全都是长乐海军的战船。他们停泊在范进精心准备的私港当中。
在私港的外围,自然是长乐军的制胜法宝——海岸堡垒。由于松江府是长江漕运连接青岛、高丽,倭国的重中之重,范进下了非常大的力气在此处经营。
他利用从大明藩王那里搜刮来的部分金银,又从青岛
运来足量的波特兰水泥和长乐青砖,依着东海沿岸和长江的要地,建起了海岸堡垒。
至于曾经有言官弹劾范有,说是其“大兴土木,有违祖制”,这件事在多如牛毛的农民军闹事的奏章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