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被白茅和韩秀梅撞见也就罢了,毕竟他们算是知情人。
被孩子们也撞见了,这算怎么回事?
白苏连梯子也不要了,推开秦炎越,拿上浆糊碗就往屋里走。
别看她一脸淡定,等进了屋将浆糊碗往桌上一搁,她拿着梨花给她绣的围巾将脸整个捂上了。
白苏丢下门口一大堆人,自己径直回屋了,屋门口桂花她们几个,还有白展鹏一齐看向秦炎越。
大眼瞪小眼,秦炎越面不改色。
秦叔叔脸皮厚,几个孩子只好睁着求知若渴的眼睛,一齐看向白茅和韩秀梅夫妇。
妹子不是不肯答应吗?
这抱在一起算怎么回事?
韩秀梅压抑不住心里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推了白茅一下。
白茅知道不能装傻了,只得往前走一步,靠近他战友,然后仰头顺着楼梯往屋门口两边的青砖墙上看。
“向阳门第春常在,积善人家庆有余,这副对联真不错,好联,好字!”
白茅背着手欣赏了一下对联,然后指挥韩秀梅:“梯子你搬进去,炎越得回县城了,我陪他四处走走消食。”
都半下午的时辰了,还消什么食?
韩秀梅知道她丈夫这是去打探消息,忙将梯子搬上,带着几个孩子往屋里撤。
对于心头火热的男人而言,屋外萧瑟的冷风不算什么。
秦炎越和白茅两个,借口消食,沿着贺岩家门口的溪渠往上游走。
四下无人,白茅终于沉不住气了:“炎越,什么情况?我妹子她答应你了?”
“没有!”
秦炎越言简意赅,回应了白茅。
白茅瞪大眼睛:“那是你死皮赖脸抱上的?”
白茅都不知道说什么了,他拍拍秦炎越的肩:“我妹子还没答应你啊?看来革命任重道远,秦炎越同志,你继续努力。”
秦炎越觉得,他是需要安慰的人吗?
面对战友的安慰,秦炎越嘴角勾着笑:“白茅同志,你妹子她有弱点。
坠入爱河的秦炎越同志,没有从前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
白茅愣了一下,问他:“什么弱点?”
“你妹子,她,好色!”
什么鬼?
白茅捏紧拳头,都想揍人了。
好在,秦炎越改口:“好颜色!”
“你妹子喜欢长得好看的人,白茅同志,我觉得,我长得还算合你妹子的心意。”
秦炎越说这话时,嘴角还翘了翘,那抹得意的神色藏也藏不住。
白茅简直没眼看!
他妹子是那么肤浅的人吗?
他上前一步,捶打一拳战友的肩:“呵,那你努力!”
白苏回屋后捧着围巾捂了一会儿脸,屋里没烧炭火,但她心头有一把火烧着,一时也没觉得热。
直到荷花搬了个火盘,在屋外喊:“妈,屋里冷吧,我帮你搬了火盘来。”
白苏这会儿感觉有点冷了。
但,没脸见孩子啊!
白苏拒绝:“我不冷!”
这么冷的天,怎么会不冷呢?
荷花灵机一动:“妈,秦叔他走了!”
那尊大神总算走了?
过完年要去县城走动,至少年前不需要见他。
这让白苏松了一口气。
她拉开屋门栓:“你端进来吧!”
白苏哪儿会想到,她的荷花学坏了,也是小个骗子。
荷花一下午黏着她,又跟他说尹凡邀她去照相,要将她的相片多摆几张在照相馆做样片,又缠着她问过年要不要打米花糖,炸丸子。
原身丈夫没死那会儿,握着掌家权的陆老婆子,过年偶尔也会大方一回,打米花糖过年。
说白了,米花糖就是将糯米蒸熟后晒干,然后放进油锅里炸成米花,再跟糖一块做成米花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