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沉思了片刻,而后对众人道:“各位,芝泉兄之职务,乃陆军总长,这兵马
调动尽归他管,自然这剿匪也是他分内之事了。其实剿匪有功,不过是句空话。何为有功?何为无功?其实要我看来,天下有匪,便是我等军人之过,剿匪不过是挽回自己的过错罢了,哪有因为自己改正了错误却还要授奖的道理那?”
这一番,我不知道冯国璋是如何想要说出的,不过他这一番话,倒是让包括袁世凯在内的在场众人都陷入了沉默。
而冯国璋本人则是站起身子,走到客厅的中央,继续对众人说道:“诸公,我等皆是军人,军人的职责是什么?芝泉舍生忘死不假,可是,为什么不想想怎么就会出了白朗一伙那?而天下就只有一个白朗吗?我知道,诸公都在为安稳国内、周旋国际而付出自己的力量,都很辛苦,可是想想,咱们的辛苦不值得吗?既然值得,为什么又要重奖啊。”
“我理解大总统的苦心,所以诸公,我不知道你们与芝泉的关系,但是我想,咱们都有为大总统分忧的责任,还请诸位不要推辞我的提议,与我届时一同到天,津,迎接芝泉才好。”
没想到,冯国璋几句话说完,竟然就将对与段祺瑞的表奖问题,直接定了下来,而且都没有征求过袁世凯的同意,更让我没能想到的是,袁世凯好像并不介意冯国璋自作主张,反而对于他刚刚说的那番话念念不忘,极为欣赏。
“华甫说的透彻。”袁世凯一面拍着巴掌,一面示意冯国璋安坐,嘴里还说着:“华甫之言,老夫甚为欣慰啊。可是又有几个能如华甫一般理会老夫的心意,理解老夫的做法那。哎。”
这次必须身着华服出席的会议,在袁世凯的叹息声中结束了。虽然会议已经结束了,可是我实在是想不清楚,袁世凯这次会议的用意是什么?而且为什么非要身着华服,带着军刀,难道只是为了视觉上看起来壮观吗?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不过我左思右想还是猜不透袁世凯的意图。
回到府邸,我叫来敏麟,交代了两句,换了身衣服就
离开了。
出门的时候我正好看到蕙英买菜回来,见我要出去,便问我说:“怎么,这是要去哪?还特地回家换了身衣裳。”虽然蕙英问话的时候笑的很甜,可是我却知道,她的心里此时应该异常的痛吧。
我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她,而是对她说了句:“我还有事。”便头也不回的上了车,离开了。
我坐在车子里,没有回头看过她的样子,不过我想我这儿没做是正确的。自从上一次家宴过后,我便不自觉的尝尝钻到八大胡同里面去,云吉班里现在也有了我的一间“陋室”,开始的时候,我还找些借口,避开蕙英,而这么久时间过去了,我也懒得再故意多开她了。反正她一个妇人,管不了我,而且她也没有权利管我。
我知道这样做很伤她的心,可是我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的计划,她与老母亲都不知道,所以这也闹得老母亲这一段时间里尝尝的训斥我,不过那,其实我倒是挺享受母亲训斥我的感觉的。
原因很简单,我所说不得已而为之,虽然是客观的,可是也是我个人主观的一种掩饰;我承认我喜欢小凤仙,我是真的喜欢她,虽然这么许久,我未曾尝过她的味道,可是就是她身上那股子感觉,便让我欲罢不能。
我迷恋她,她是与蕙英完全不同的两种女人;如果说他们两人是两种不同花的话,那么蕙英就是荷花,脱俗清新,淡雅悠长,而凤仙,却是竹子花,总是要在最后的时刻绽放,绽放过,也就随风做了尘土。
这是死亡前最后的炫彩挣扎,可是,也正是因为这种“最后”才让我感到着迷。
车子到了云吉班门口,班主钗月娥,出来迎我,一见我下车,忙上前道:“蔡将军来了啊。凤仙可是还在里面等着你啊,蔡将军啊,你可是有几天没来了,我们凤仙虽然嘴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