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身让出一人可过的位置。
郁桃踟躇不前,倒不是因为她怂包,而是原原本本根深蒂固在身体里的约束告诉她,这是男子的房间,男女大防。
但脑中又有另一股带着气的声音在疯狂叫嚣:
进去吧!拿下闫韩侯府世子,离你的世子夫人又进一步!
从此把郁苒踩在脚下,让她痛哭流涕后悔不已,让她对你三叩三拜嫉妒羡慕!
她永远是动作比脑子更快的人,尽管两个小人还在斗争,不分输赢,但是她的脚已经踏入。
咦?就这么容易?
郁桃有点不敢相信今日的韩祎。
往前一小步,离世子夫人进一大步。
然而,再抬步往前,被拦住了......
她抬头,看了眼面前的人。
韩祎垂眸睨着她:“让你进你就进?”
“嗯。”她点点头。
没错,只要能当上世子夫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生怕他不信似的,郁桃笑眼盈盈道:“更可况现在是世子哥哥请我进去的呀。”
她特意咬重了‘世子’二字,但凡身前人不是此身份,都不值得她耗费闲暇时光的丝毫。
韩祎眸色沉沉看了她片刻,抬手合上了门。
说是合上,其实有些温柔了,当时她站在那处,若不是退避及时,差点就被夹伤脸,平阳城美人榜从此失去一位佼佼者。
“什么啊?狗男人。”郁桃悻悻摸着鼻尖,气呼呼走开:“还睡着郁家的地盘,就如此猖狂!”
她说完,晴空里突然两声雷响,万里阴云席卷穹顶不过一瞬,大雨便突然而至。
翘楚撑伞挡雨,郁桃边走边纳闷:“这天怎么跟那位的脸似的,阴晴不定,说风就是雨。”
她径直走回院中,看着水缸里被雨滴砸的东倒西歪的两只王八,心里才算解了点气。
郁桃的书信停了五日,并非没写,而是她为了抒发那天的怒气,那几封信纸上写的都是‘韩伟的左脸颊是一只大王八右脸上画一只胡萝卜’之类的废话。
何况之前的信递出去,全部打了水漂,半点回复都没有呢?
她想着,在狗男人前面加上了忘恩负义锱铢必较八个字。
难得的是从那天开导过张锦菱之后,她与齐川之间的关系似乎慢慢开始好转。
张锦菱仰躺在榻上,“昨日齐川与父亲论事,给我带了城东的粉糕,虽然俗人的食物配不上我,但味道还是不错的。”
郁桃‘哦’了声,明显兴致不高。
张锦菱瞅了她几眼,问:“怎么,闫韩侯府世子不理你?”
郁桃微笑:“怎么可能呢?他每天都写信给我,我已经厌烦了。”
张锦菱嚼着樱桃,“姐姐教你,信这类物件顶多是睹物思人,若是他都不曾惦记你这个人,你寄物又有什么用呢?”
郁桃无奈:“那能怎么办呢?我如今脸面都不顾了,那个狗男人光是阴晴不定就算了,他还惜字如金,他说过最长的一句话大概就是嘲笑我的话。”
“去他的必经之路,他的府上堵他呀,你在府中不就是闲着吗?”
“府邸我大概是知道的,但他的行程如何确定。”郁桃苦着脸,“放过我吧,约莫再主动些,韩祎便要亲自奉送我一本女戒了。”
上回,他的脸上已经写上‘你不知矜持’几字,让她难受。
张锦菱翻起身,不可置信:“如今又不是前朝,又不是出家人,男婚女嫁天经地义的事情,还要讲求清规戒律吗?”
“道阻且长,你需得拿出耐心磨一磨。”
郁桃懊丧这么些天,再躺着心里也是想着这件事,她顶着案几上几封信看了半响,索性闭上眼,心想按照张锦菱的法子也不算错,总之慢慢磨着,最后也会有些结果。
当然前提是,韩祎的心不是石头疙瘩做的。
时日到春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