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苦难来自他的亲人……他恨透了眼前的两人……
但……这是他的亲人……
他不明白。
眼泪不受控制的留下……
看到他眼里深深的恐惧与恨意,刘胡子的心死了。
是呀,该是害怕,他们本就犹如恶鬼……
“野种……我要掐死你……掐死你……你应该去死……”
曾至还在不停谩骂。
刘胡子听着耳边的声音,突然下定决心,强行冲破身上的穴道。
廖习明一惊,他这样做,会死。
刘胡子吐出一口鲜血,迅速将曾至抱起,从窗口飞去。
廖习明看了眼已经跌坐在地上的钟鸣。
他的手紧紧揪着胸口的衣服,突然惨惨一笑,嘭的一声,倒在地上。
“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管这个闲事。”章怀云走进,看了眼外面,“那两人不追了?”
廖习明抱起钟鸣。
“让他们去。”
不管他们怎么逃,他也可以把他们找出来。
……
刘胡子将老爷带到他们来时的大船上。
他没有将曾至身上的铁链解开,也没有管他的狂嚎。
他强撑着身子,找到曾家所有的产业。
自从曾家出了事,已经是一年不如一年。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剩下的产业说小也不小。
他如今已是大彻大悟,自知罪孽深重,做什么都无法弥补。
至于老爷……看了眼地上疯狂的男子,眼里全是化不开的恨意……
刚刚他强行冲开穴道,命不久矣……
他不会留下老爷……
他们应该一起去地狱赎罪……
……
钟瑶在小院听到外面有动静,以为是钟鸣回来了。
开门却只见到一个踉跄的黑影跑远。
地上放着一个精致的木盒。
捡起打开,全是地契店铺,钱庄以及大把银票。
钟瑶想追上刚刚那个身影,但人早已消失。
想了想,还是先收着。
廖习明将钟鸣抱回小院。
钟瑶将盒子的事说与他听。
没多久,章怀云就来了这里。
廖习明拦在门口,“我说过没事不要过来。”
章怀云推了廖习明一把,“这里是你家?你能来,我就不能来?”
钟瑶在醉花楼见过这人,知道是廖习明朋友,招呼他道:“请进吧。”
章怀云看了眼廖习明,“看到没有,人家请我进去。”
“到底有何事?”廖习明觉得头疼。
天快黑了,他们两个男子在这久留,始终不妥。
章怀云才刚坐下,听他一问,一拍脑袋,“对对对,是有事,那逃跑的两人……死了。”
江上有艘曾家的大船,这是他们调查后早已知晓的。
就在刚刚,那艘大船在河中心起了火。
岸上围观的人远远看见里面有人。
救火的人靠近时,船已经被烧了大半。
廖习明:“曾至与刘胡子在里面。”
章怀云轻哼一声,“八九不离十了。”
做了这些人神共愤的事,最后却以死逃避。
章怀云十分不屑这种行为。
廖习明联想到那木盒,恐怕是刘胡子送来的,“也许,这是他能想到最好的补偿方式。”
只有彻底消失,才能让曾至解脱……也让曾景解脱。
钟瑶皱眉,“这对主仆,都有点问题。”
自作孽不可活,曾至明显是个疯子,刘胡子内心深处恐怕也是个疯子。
可怜钟鸣遭遇这些,被如此打击伤害,钟瑶不禁连连叹气。
钟鸣早已醒来下了床,听到厅里三人的对话。
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才不过一天,亲人出现,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