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宣誓主权?”鹿嘉树明知故问。
“跟我去见一见爷爷。”盛青桥回道,“还有最要紧的——”
“补办一场婚礼。”
因为父母早逝,盛青桥是由盛老爷子一手养大的。
盛青桥一直想要让鹿嘉树融入盛家,自然最希望唯一的亲人早日见到鹿嘉树。
婚礼也确实是最好的宣誓主权的方式。
只是估计谁都想不到,盛行集团总裁盛青桥,要在爱人的面前求着办场婚礼。
可鹿嘉树却摇了摇头,不知是第几次拒绝盛青桥:“没必要。”
“就这么想要一直隐婚?”盛青桥气极反笑。
“对啊。”鹿嘉树一脸理所当然,用手轻轻拍了拍盛青桥的肩,“当然要隐婚,将来离了没负担。”
这世上很少有人像鹿嘉树这样,结婚没多久,就在想着将来离婚的可能性。
甚至因为这种可能性的存在,而选择不公开婚姻状况。
盛青桥闻言,则像是想起了往事,心里原本的气突然消了,只剩无奈:“当初恋爱时,你也这么说。”
鹿嘉树连谈恋爱也是隐瞒的,不让盛青桥对外公开,说是将来如果分手,双方也好看些。
那由此看来,现在的鹿嘉树确实已经做出了妥协。
毕竟之前不愿公开恋爱的人,最终愿意去民政局注册登记,与他一起步入婚姻。
“小树,我真不知道你在怕什么。”
盛青桥最终幽幽说道。
或许是说中了鹿嘉树的心事,鹿嘉树瞬间僵住了身体,冷着脸色看向盛青桥。
“停车,我今天不想回家了。”
命令是朝着司机下的,可司机左右为难,最终只能看向盛青桥。
盛青桥点了头,司机才在路边将车停下。
鹿嘉树刚打开车门,手臂便被盛青桥拦住了,久居上位的人放低了姿态,温声安抚他:“我刚好想下车走走,你不想回家,就四处逛逛,不用下车受累。”
就连司机都能听出来,盛青桥是在给鹿嘉树台阶下。
鹿嘉树总算收回手臂,又坐回座位上,见到盛青桥果真下了车,还是朝着男人的背影哼了一声。
司机忍不住腹诽鹿嘉树的作,摇了摇头。
鹿嘉树随口报出了一个地点,眼见着司机驶出很远之后,才又改了主意,闷声吩咐:“还是回家吧。”
“是,鹿先生。”司机依言调转了方向。
察觉到鹿嘉树的情绪消了,司机也忍不住想劝他几句:“鹿先生,总裁的脾气可是一直压着呢,您如果一直这种作风,恐怕……”
然而下句话没来得及说出,车子突然剧烈地颠簸起来,司机正慌着打方向,紧急避让。
鹿嘉树抬头看去,便看到对面行驶的面包车像是失了控,正径直撞了过来!
下一秒,车上的两人都眼前一黑,昏倒过去。
鹿嘉树再次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是雪白的天花板。
医院病房里飘着一股消毒水味儿,而他躺在床上,身边被一群医生团团包围。
人群中有个穿着黑西装的,在白大褂之间显得很扎眼,只是一直被医生挡着,鹿嘉树看不太清。
“盛先生,检查出来了,司机没什么大碍,这位鹿先生也没什么外伤,只是……”
医生正说着,有人发现鹿嘉树已经醒来,大家的目光便都转向病床上的鹿嘉树,格外关心他的状态。
被这样注视着,鹿嘉树头皮一阵发麻。
“感觉怎么样?”
那个身穿黑西装的男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嗓音不知为何带了点沙哑。
鹿嘉树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熟悉的面孔,不禁紧张起来,躺在床上说不出话。
关心则乱,盛青桥未看出鹿嘉树的反应异常,只当是他被这场车祸吓住了,急切地朝他伸出了手,想要安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