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梧没明白:“什么够了?”
“睡两个小时,精力够了。”
卫生间没有热水,柜子里也没有换洗的床单,两人都很小心翼翼,但还是弄到床上,到处都是,江秋梧有点恼,她不喜欢这种黏糊糊的感觉,感觉浑身都不舒服。
“去烧水。”
洗完回来,赵悦从衣柜里找了个夏天盖得毛巾被铺在潮的地方,“只能这样先将就一晚。”
江秋梧闭着眼睛,懒得说话。
“大部分是你的,我都没嫌弃,你生什么气。”赵悦意有所指,凑过去亲江秋梧耳朵。
江秋梧脸有点红,闭着眼睛装死,“还不睡,你不困吗?”
才做完哪里睡得着,赵悦摇头,“下午那会儿还有点困,现在突然精神了。”
“回学校学习去了?”学生不都是一学习就困。
赵悦扯了下嘴角,“不是,给人拍照去了。”
江秋梧嗯了声,其实她现在也没困意,“你给人拍照要钱吗?”
“偶尔要。”
江秋梧笑了下,“什么叫偶尔要。”
“熟人不收费。”赵悦说。
江秋梧问:“那今天收费了吗?”
“没。”赵悦顿了下,说:“是我老师的朋友。”
江秋梧点点头,“那确实不应该收费。”
“江秋梧。”赵悦突然叫她。
“干什么?”
赵悦问:“你什么时候有空。”
“嗯?”
“免费给你拍照。”
江秋梧脸上怔了下,“我不爱拍照。”
“为什么?”
“看到镜头不自然。”
赵悦想了下,说:“那你就随便干自己的事,我给你抓拍。”
江秋梧兴趣缺缺:“再说吧。”
“真不给面子。”
江秋梧笑笑,身体往赵悦那边挪了下:“往里睡,我要被你挤掉下去了。”
“里面是潮的。”
江秋梧故意说:“你不是不嫌弃吗。”
“是不嫌弃,但躺上面不舒服啊。”赵悦伸出手臂把江秋梧往怀里捞了捞,“先这样将就一晚吧,明天我去买床单。”
江秋梧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脸在赵悦怀里埋了会儿,突然问:“你几号开学?”
“正月十六。”
江秋梧点点头,没说什么。
·
过了初八,店里生意慢慢恢复,不像之前那么闲,吃完午饭刚给一位女学生剪完刘海,就又来个男顾客,江秋梧手里还没忙完,扭头笑着招呼:“先坐啊,马上就好。”
男顾客看着江秋梧笑了笑,特别礼貌地说:“没事,你先忙,我在店里看看。”
店里就这么大,参观一下没所谓,江秋梧原本也没当回事,可看见男顾客推开里屋的门时,连忙出声阻止,“不好意思,那是我住的地方,不方便让外人看。”
“不能看啊,我对你睡觉的地方还挺好奇的。”男人嘿嘿笑了两声。
江秋梧眉心皱起,对这种没有分寸的话感到深深厌恶,可顾客是上帝,开门做生意怎么可能不遇到几个没素质的奇葩。
女学生付完钱离开,江秋梧把椅子调了下高度:“先生,到你了。”
男人这才收回往里屋探究的目光,坐到椅子上摸了把头,问:“你这剪头管刮胡子吗?”
江秋梧扯了下嘴角,皮笑肉不笑:“不管,你想刮胡子可以去街东头,还剪吗?”
“剪。”男人说完突然仰起头,看着江秋梧问:“你不认识我了?”
在韶华巷开店,每天见得最多的就是人,老板不可能对每位客人都有印象,江秋梧淡声道:“不认识。”
男人流里流气地笑了下,说:“我是杨小刚,我老婆来找过你,你不记得了?”
脸对不上,可这个名字江秋梧不可能不记得,当时那事在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