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初夏温度并不高,入夜之后更加凉爽宜人。
可摩天轮上那个狭小的空间里的温度却好像在不断攀升,连余束白这种一年四季都体温偏低的体质,也渐渐出了一层薄汗。
他的回应像是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钥匙,傅闻笙终于不再克制自己,时而像头猛兽一样撕咬着、舔舐着自己的猎物,时而又像惊慌失措的小鹿四处乱撞,吻得毫无章法,不仅夺走了余束白唇齿间的氧气,连他自己也仿佛忘记了呼吸,可他却无论如何都不肯停下来。
余束白闭着眼,慢慢沉浸在这个热烈又青涩的吻里。
感觉好像自己常年冰封雪藏的世界里不知道什么时候闯入了一座小火山,平日里安静得和周围的雪山一样,今天却忽然有了要爆发的趋势。
火山里喷薄而出的炙热的熔浆缓缓包裹着他,他明知道很危险,却还是控制不住地渴望那份温暖。
直到摩天轮重新回到地面,傅闻笙才恋恋不舍地结束这个吻。
他的手仍旧有些抖,小心地用拇指抹去余束白唇角的水渍,看到他平日里淡粉色的唇瓣变得艳红起来,又忍不住轻轻啄了一下。
余束白还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过于剧烈的刺激让他冷白的皮肤染上一层绮丽的绯色,连那双极为漂亮的眼睛都蒙上了一层水雾,看起来少了几分锐利,显得格外温润。
傅闻笙忐忑不安地牵住他的手,发现没有被拒绝,又情不自禁地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从摩天轮上下来的时候,余束白仍旧感觉有些头晕,好像踩在软绵绵的云朵上一样,浑身的力气都莫名被抽干了。
游乐园里的游客变得稀少起来,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十指相扣的手。
余束白任由傅闻笙牵着,努力想从一团乱麻的思绪中找回自己的理智。
出了大门,傅闻笙把他牵到一个僻静的地方,情不自禁地又吻上了他的唇。
余束白只是短暂地放纵了一会儿便用力推开了他,看到傅闻笙受伤的神色,他红着脸解释:“会被看见。”
傅闻笙一下子又高兴起来,黏黏糊糊地问:“那我们先回去?”
“我今天晚上要回家。”余束白说。
傅闻笙的神色像坐过山车一样,瞬间失落下去。
余束白觉得自己需要一个人冷静冷静,扭开脸不去看他的表情,又重复了一遍:“我要回家。”
傅闻笙抱住他,下巴抵在他肩膀上,脸颊蹭了蹭他的脖子,有些委屈地说:“不想跟你分开。”
余束白差点没能坚持住自己的立场,好在最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我跟我妈说好了,今天会回去。”
傅闻笙越抱越紧,一只手还像撸猫一样一下下抚摸着他的背,嘴唇擦着他的耳垂问:“那你之前答应我的还作数吗?你还欠我三次奖励,陪我出去玩几天吧。”
余束白嗯了一声,在傅闻笙的怀抱中慢慢放松下来。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拥抱也是一件会让人感到很舒服的事。
只是隔着衣服贴在一起,居然也能产生这么大的满足感。
就连心里那阵强烈的不安,也暂时被压了下去。
傅闻笙轻轻咬了一下他的耳垂,语气非常不舍:“那我明天早上去找你。”
余束白又嗯了一声,抬手拍了拍傅闻笙的背,提醒他道:“该回去了。”
“再抱一会儿。”傅闻笙说。
余束白往周围看了一圈,没看到其他人,便应允了傅闻笙这个要求。
夜风微凉,因为那个吻而升起的体温渐渐回落,因此也能更加清晰地感觉到另一个人的体温带来的温暖。
傅闻笙安静地抱着他,没再主动挑起话题,余束白脑海里纷乱的思绪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他的确贪恋这份温暖,也不排斥跟傅闻笙亲密接触。
可是他跟傅闻笙的关系,不应该朝着恋爱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