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的音乐和此起彼伏的尖叫声覆盖住了傅闻笙那句话,但余束白还是从他的唇形变化读出了他在说什么。
余束白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傅闻笙,而且傅闻笙还这么快就认出了他,但他也没有表现出惊讶或者别的什么情绪,只是在众人的注视下抽走了傅闻笙手里的那叠钞票。
这是他第一次接受客人的小费。
其他客人的小费收了可能会有麻烦,但傅闻笙肯定不会和那些人一样纠缠他,最多就是找借口想跟他打架。
而且傅闻笙这种人,越是跟他对着干他越来劲儿,万一他在这里发起疯,余束白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稳住局面。
就当不认识吧。
因为余束白破例收了客人的小费,周围的尖叫声又提高了一个度,中间还夹杂着几声嘹亮的口哨。
林杨拧着细长的眉,怀疑地看着一反常态的余束白,又扭头看了眼那个有钱的帅哥,忍不住在心里嘀咕,原来不是直的啊,只是对他没兴趣。
帅是真的帅,难怪小白为了他都破例了。
不对啊,小白不是说过不喜欢男的吗?
呵呵,男人果然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视觉动物。
傅闻笙见余束白居然就这么收了钱,不由得意外地挑了挑眉,他还以为余束白会拿酒泼他呢。
不过既然对方先释放了求和的信号,他也不是非要没事找事。
傅闻笙端起那杯酒,散漫地冲余束白笑了笑,然后他盯着余束白被假发遮住大半的眼睛,率先品尝了一下这杯“死神之吻”。
酒液入喉,傅闻笙惯常的那种漫不经心的笑一下子僵在了脸上,险之又险地维持住了基本的体面,没有把剩下的酒喷出来。
他从来没喝过这样的酒,刚入口的时候只觉得清凉冰冷,却又在人放松警惕的时候忽然变得非常刺激,像是一座被积雪覆盖多年的火山毫无预兆地突然喷发,强烈的刺激之后,又重新变得冷寂下来,甚至隐约有一丝甘甜,好像喷发过后的火山灰经过时间的洗礼重新孕育出了生命。
傅闻笙掩饰住自己的震惊,对着余束白露出一个笑,笑容跟刚才相比少了几分漫不经心。
这个人又一次给了他意想不到的新鲜感。
他对酒还算有些研究,能尝出来这杯“死神之吻”原酒大概是什么,几乎都是市面上常见的普通款,便宜又难喝,可是经过余束白的调和之后,那些劣质酒精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居然发生了这么奇妙的化学反应。
专业调酒师都不一定能做到这种地步。
或许是天赋?
就像余束白明明看起来是那种书呆子好学生,打起架来却比那些街头混混还要难以应对,或许也是天赋吧。
林杨已经提前体验过“死神之吻”有多刺激,这名字还是他给取的,他今天最期待的就是客人喝了这酒会有什么反应。
可是那个有钱的帅哥喝了小白的“死神之吻”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杨林疑惑地看向余束白,凑到他耳边大声问:“这是你下午给我喝的那一款吗?”
余束白点点头,继续调酒去了。
杨林更加疑惑,又凑到傅闻笙跟前问:“帅哥,这酒怎么样?”
傅闻笙盯着余束白的手,视线随着他的动作而移动。
他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然后才回答那个不男不女的前台:“还不错。”
“你少喝点。”许嘉远劝道。
傅闻笙笑着问:“你也来一杯?我请。”
许嘉远摇摇头:“明天要期末考试了,你别喝太多。”
傅闻笙喝得正起劲儿,懒得再搭理他,一口气把剩下的大半杯喝完,然后招呼余束白道:“再来一杯。”
余束白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稍等。”
这个酒度数不低,但傅闻笙酒量好,一杯下去完全没感觉。
第二杯送过来的时候,傅